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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江闯,你不在家一大早跑哪去了。”凌然拿着电话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大伯母说她的心都被你伤碎了。”
“在网吧。你一大清早跑我们家去干什么。”
“你听不出来吗,当然是吃饭。”澄澈的眼睛转了两转,“你说你是不是没事撑得,家里有不是没有电脑,非得起个大早跑网吧去。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吃了口油条,同时接收了对面女人的眼神,“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小时到家。”
“两个小时?你最近又玩起啥来了,魂都被勾没了吧!”
饭桌对面的女人捂了捂自己的心口,伤心欲绝地摇摇头。“难得周末,大伯母为了和你多呆一会,特意起了个大早给你做了一桌子早点……丰盛的早点。”一边说一边朝面前的酱咸菜伸出筷子。
“豆浆、油条、酱咸菜?嗯。有稀有浆,还有配菜,确实丰盛。”
“咳……”夹菜的筷子撂下,凌然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了声,“不管怎样都是大伯母的一点心意。你说你连一口都没吃人就跑了,你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两个小时。”
凌然深深吸了口气,一副“大伯母,您看见了,我已经尽力,您儿子啥样我根本管不了。您放弃吧。”的模样。
对面女人正是凌然的大伯母,江闯的老妈,一代军嫂的伟大女人,杨慕。
见到凌然话题已经穷竭的无奈表情,杨慕眉头一皱,眼睛快速转了下,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急匆匆往楼上跑。
凌然愣愣地看着自家大伯母消失在楼梯尽头。“……没事我挂了。”
“啊!”她猛地尖叫。
江闯吓得手机差点脱手,“踩住脖子了啊!”这一惊一乍的,难不成是想让他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啊,不是,那个,豆浆太热,烫着了,烫着了。”凌然忙不迭地解释,“那个那个,你先别挂啊。我本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的,结果被这一烫,给忘了。你别挂,我这就想,这就想起来。”
江闯明显吐了口气。十分沉重。
凌然眼角禁不住跳了两跳,我的大伯母啊,您到底是干啥去了。要是不快点,您侄女我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过来您这串门了。
“想起来没有。”
“啊,快了,快了。你再稍微等一下下。就在嘴边了,你看我这个记性,哈哈,哈哈……”
“那就等想起来再打。”江闯把手机从耳边拿走。
杨慕一闪身出现在楼梯口!“啊!江闯!”凌然几乎是同时再次尖叫出声。
幸亏江闯的耳朵已经离开手机,否则这两声下去,他耳朵一定彻底废了。没准七窍流血,登时身亡也不是没可能。
又深呼吸了下,他重新把手机贴上耳朵,“说。”
凌然鼻尖都冒汗了,“哈,哈哈,你说怎么这么巧呢,你刚要挂电话,就,那个,我那个就想起来了。”
杨慕跑下来,把手里的一沓纸放到凌然面前。凌然打着哈哈,眼睛在上面快速浏览。购买房子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