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裳又重新梳洗了一番,窗外的雨已经淅沥沥的下来了。
春日多雨,昨日夜里才下过,地上的泥还没有干透,这瞧着怕是要回寒几分。
姜倾倾看着窗外发了会儿愣。
红樱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小声道:“五姑娘昨天夜里染了风寒,李姨娘一大早就去求了大将军把人领回去了,大将军虽然把人放了,但是不准她出院门。”
这是禁足了?
姜倾倾想,恐怕还有一番折腾。
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推波助澜一下。
窝在府里看了半日书,第二日一早,红樱从门外拿了封信进来。
“小姐,是国公府送来的。”她递给姜倾倾。
姜倾倾看了一眼,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楠木桌三张,椅子六把,酒盏茶壶五套,血燕两斤,百年人参一株,诊金总计白银八百两。
绿萝瞧着上面的东西瞪圆了眼睛。
八百两?
这都够得上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嚼用了。
“小姐,我们昨日砸了那么多东西?还有这血燕人参的,不会是赔给那什么刘公子的吧?”绿萝愤愤,“又不是我们伤的他,凭什么要我们赔?”
她踹的那一脚顶多也就青紫个三五日,一瓶活血化瘀药,十两银子了不得!
“你们昨天出去同人动手了?”红樱吓了一跳。
“碰上个无赖。”绿萝气道。
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来找她们要赔偿,那些桌椅茶壶怎么不去跟刘府上要。
“昨日回来怎么没说,”红樱急道,“小姐可有伤着哪儿?”
早知就不该让绿萝一个人跟着小姐出门。
“你怎么也不知道回来报个信儿,”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绿萝一眼,“咱们将军府又不是没人。”
镇北将军府满门武将,难道还能让自家姑娘给外人欺负了去不成。
姜倾倾摇头:“只是摔了些东西,你也别同母亲说了。”
想了想又道:“去把银票拿来,我们去国公府。”
“小姐,我们真要赔这么多银子?”绿萝有些不甘。
早知昨日就不踹他了,可又实在憋不下那口气。
“赔自然是要赔的,”姜倾倾说道,“毕竟是我们砸了人家东西。”
刘睿的人先动手不假,但东西确实是她砸的。
绿萝不情不愿的从小匣子里翻出几张银票,又用荷包装好捂在怀里,好似捂热了就能不拿出来了一般。
姜倾倾看着她那财迷的模样失笑,又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小姐,您昨日怎么挥霍奴婢都不心疼,毕竟是咱们自己的银钱,想怎么使就怎么使,”绿萝小声嘟囔道,“可是这样白白的赔给人家,奴婢就是舍不得!”
酒盏茶壶什么的她就认了,可是那血燕人参凭什么也要她们给?
姜倾倾回过神来,笑了笑:“走吧。”
“是!”绿萝鼓着腮帮子应了一声,给姜倾倾系了外裳,又去拿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