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师傅,今日你这番威胁,那王长安的心岂不是和我们越离越远?”房间里,王长安已告退离去,刘寇恢复了以往坚毅的神态,看着王长安远去的踪影轻声叹道。
刚才庄老道一番言语,刘寇哪听不出来威胁之意,只是心下不知庄老道作何打算,但也知道其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只能顺着他的话问王长安的意见,将场面圆下去。
看着庄老道得意的表情,刘寇也不得不无语起来,自从王长安上山以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庄老道了,眼神直巴巴的盯着庄老道。
“额,哈哈,寇儿你不觉我们的这位王公子和传闻里有很大的差别吗?竟然如此,那就要改变策略,打蛇打七寸,一击即中。”或许是被刘寇的眼神给盯怕了,庄老道转了转心思就明白刘寇在想什么,扶须笑道。
“这,的确如此,但与这又有什么关系?”刘寇想了想,眉间皱了皱说道。
强请王长安上山后,刘寇一直都在观察王长安一举一动,从刚开始对其不理不睬,好像遗忘了一般,但自己派去明为保护,实则监视手下却不是拿来放着的,再到后来山寨大厅一番正面交锋,以及自己还有庄老道私下相约,总总试探,虽然感到王长安的确不负盛名,谈吐见识皆属不凡,关键是其人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坦然自若,虽对自己等人恭敬有礼,却也只是读书人的礼数而已,不卑不亢,没有因为身处险境就方寸大乱、告地求饶,但其言语风格、行为举止怪异,却极不符合传闻里的那种说的好听是浩然刚直,说的不好听是认死理,不懂变通。
这些时日下来,王长安各种出乎意料的言语举动让刘寇和庄老道摸不清头脑,虽也为人正直,但机变圆滑,哪像那些不懂变通,不知人情世故的愣头青。
看着刘寇思索的神情,庄老道也不卖关子了叹道:“所以,我们本来只是想利用他的名声以及人脉关系的计划就要改变了,不然不但不可能得到这小子的心,反而会恶了他,对于这种人,不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适当的威胁才能绝了他的其他心思,才能让他好好配合,此子心性非常啊!”
“既然王长安比我们想的还要不凡,那庄师傅为何还以他主仆几人的性命威胁他,这难道不是更会让他心生芥蒂?”刘寇恍然大悟,明白庄老道言下之意,却直接点出其中关键。要知道他虽然不精心计,却不代表他不聪明,反而悟性超凡,只是不喜心计,性格崇尚勇武,堂堂正正而已。
“唉,也正是如此,我才一定要留下王长安啊!对于这种人,适可而止的拿捏反而才会有用,这些日子肯定摸透了我们性格,但在这生死攸关之上,他心里却也猜不透老夫说的是真是假,故此他也不敢赌。”庄老道收起以往风轻云淡、漫不经心地神态,脸色严肃,眼神凝重的语重心长说道:“寇儿你如此心性虽然的确英雄气概,但想做成我们要做的事,仅凭勇武是解决不了的,如今明白王长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还任由他和我们玩捉迷藏,这次这个办法也是解决烟儿的事同时,顺便试试这王长安到底有几斤几两,若是真的腹有心计,并且还能有实干之才,那这事过后,寇儿我们就不能现在这样客套了,要抓紧时间不求直接让他归心,起码也要与我们真正交心。”
“那若这事过后发现他只是个心计高深却无实干之辈该如何?”抓到重点的刘寇直接了当的问道。
“那只能利用完后真的送他下去了,如此心计之辈,又无实用,留在身边怕是后患无穷,我们要做的事现在又不能泄露出去,只能斩草除根了!”庄老道眼色一转,哪有平常和气的模样,特别是最后那句“斩草除根”杀气腾腾,让阳光照耀下房间里都徒生一股寒气。
“这……”刘寇不忍道,他本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做不出利用完人还要杀人灭口之事。
“寇儿,我知你性格做不出这种事,但事关重大,万不可妇人之仁。”深知刘寇心性的庄老道面色无奈感叹道:“罢了,希望到时那小子不要让我失望,不然到时我只能亲自动手,剩的麻烦!此事容不得一丝意外啊,自古成大事者哪能不牺牲些无辜。”
刘寇闻言不语,他的确做不得这般阴谋之事,却也明白庄老道说的十分在理,不牺牲别人,那么到时自己等人可能面对将会更加惨烈,这些从他幼时就看明白这人间的黑暗,看着窗外鸟雀飞鸣,只能期待王长安不负所望了,不然……
王长安房间内,几个人影浮动不安,正是王长安和老人王福寿神情焦急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福寿叔,王宝那憨货还没回来?”王长安脸色局促不安道。
“还没,应该快了吧,少爷别急,这王宝也真是,平常就算了,现在这个时候还如此墨迹。”老人也无语道,这王宝这次是有点不靠谱
唉,这该死的牛鼻子,平时左一口王小友,右一口王小友,如今到是直接喊小子,小贼,从刘寇处回来之后的王长安此时心中长叹短嘘着,可自己偏偏只能面带笑脸,还不能怎么样,这是何等卧槽!
想着庄老道说的办法,王长安脸色不由再次变了变,看了看手中那本山贼熊大牛送的诗集,王长安顿时举止失措,左手直接拍在桌面上怒道:“这个王宝看来是真的不得了啊!现在还敢如此,本少爷是不是平日对他太过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