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安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像是个神经病吗?
也是,我现在在其他人的眼睛里,就是个神经病。
“你是谁?”我见到的姜医生华医生陈医生是同一个,还是因为幻觉产生的好几个。
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姜医生素质很高,即便是面对阎安这个神经病,也面带微笑,笑的很温柔。
“阎安,我们可以当做普通朋友那样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其他人叫我,小姜。你可以这么叫我。”
医生和精神病讨论做朋友,要是真的能当朋友,我才是真傻。
相互信任,共同进步,是大多数人眼睛里的情况,可我在医生眼里,是个具有杀人倾向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阎安不解的看着姜医生,有些搞不懂。
“我之前见到的都是你?”
“是的。你一直都是我所管辖的病人。你还见到其他的医生了吗?能说说是谁吗?”姜医生放下她手里的笔记,循序渐进:“或者是,能和我讲一讲,你看到了什么?”
阎安现在最想要的做的动作就是扶住额头,但是他被困住,做不到扶额头叹气的高难度动作。
他没有回答姜医生的话,反而问道:“在五分钟里,你看到了什么?”
“你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什么病情?”
“当然。”阎安看着手腕上的皮绳,“我到底是什么病?”
姜医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笑着答:“你也不是第一天来了,相比你应该知道,病人是,没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情的。”
“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如何分辨现实和幻觉才对。”阎安耐心的等着姜医生的答案。
肯定有办法的。
现实。
现实与幻觉不可能突然切换,肯定是有什么标记才对。
到底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注意到?
姜医生此刻将头转过去,背着阎安翻开抽屉,拿着一个注射器,悠然的把针头扎进小药瓶里。
把注射器里灌满了药水。
阎安不禁先后挪了挪,背后就是冰凉的铁板,退无可退。
“这是什么药?”
姜医生的脸在此刻变成另一张,裂开一百大门牙,她匿笑两声:“放心吧!我不会在这里处理掉你的。”那双手像是冰冷的毒蛇一样划过阎安的脸庞,最后落在他的胸口位置,三寸位置很深的打了一拳头。
阎安胸闷气短,血液极速上升,眩晕袭来,他咬住牙关。
“我是病人!”
“我也不想的。”姜医生:“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
我知道什么了?
我不就是个神经病?
“蛇精病的话,说出去有人相信吗?”阎安抗拒的避开姜医生的针头,但是他完全无法躲开。
“谁说这里是神经病医院了?”
药水注射到身体里,药效讯速扩散,眼皮忍不住的开始耷拉下来,他甩了甩脑袋,脑子愈发的沉重。
姜医生带上了白口罩,然后是白手套。
眼前的人,与阎安记忆中的那个白褂子医生,再此刻开始重叠。
戴眼镜,捂着白口罩。
“推车的人是你?”
阎安口中的话快要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