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有头晕恶心的情况吧?”主治医生查看了下林缈的伤势。
他在病历单上写下几排字。
林缈看了两眼。
瞥着眉说:“没有,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那就没问题了。”医生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给她拆纱布。
门蓦地被推开。
护士小脸煞白,口不择言:“医生,手术室!”
林缈坐在那里,一个大活人却仿若透明的空气。
纱布还没拆掉,医生却跑了,她找不到人说理,便认命般的坐在原处等着。
午后的阳光有些暖意。
很快有些昏沉的睡意爬上眼皮,林缈眨了两下眼。
“算了,还是先回去睡个午觉。”她有夜晚失眠的症状,每到白天困意便怎么也拦不住。
林缈推门。
便感觉到四周的安静。
脑科的医生都被方才的紧急情况惊到,前后已经离开。
只有寥寥几个护士聚集在角落谈论着什么。
她走过去,拐进楼梯口,走廊口的电梯在同一瞬间升了上来。
电梯门打开。
原先几个谈论是非的护士立马站了直,避开眼色。
“萧先生,你找韩医生吗?”还没等到萧彦说话,“他刚才下去做手术了。”
萧彦依旧噙着那副冰冷冷的神色。
他礼貌疏离的点头。
刚转身走不远,那群护士里有人尖叫出声,“糟了,我刚才叫明医生的时候他正要给病人拆纱布”
“那个叫林什么的吗?我刚才看到她下楼。”
萧彦微不可见的勾起眉心。
倒真是觉得自己魔障了,连听到和林缈同一个姓的,都忍不住不去多听两句。
从楼梯下去。
林缈双手揣在病号服的口袋里。
她埋着头轻哼着曲调。
视线里只有自己穿着拖鞋的脚尖。
她个子娇小,细软的发散在肩头,一圈白布厚厚的裹着额头。
嗓子里哼咛出一声,她便跟着耸一下肩。
白嫩的细颈下有一层骨骼,她喉间轻动。
已经走到病房门口时。
林缈垂着头,半个调子卡在喉咙。迎头撞进一个隐着暖意的怀里,林缈急着退了两步。
半弯着身子语言含糊,“不好意思”
话说到这,一股力便覆上她的肩膀,林缈惊恐的挣扎两下。
“别动!”萧彦胳膊桎梏着怀里窄小的肩,他语气压抑。
林缈瞬间听出萧彦的声音。
她没说话,乖乖的缩紧了身子依偎在萧彦怀里。
时间静止了几分钟。
萧彦松了手,冷着脸一言不发牵着林缈拖进病房里。
他背着手关上门。
林缈嫩白的小脸在他怀里裹的发烫,泛着红红的血丝。
她盯着萧彦,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轻舔过下唇的干燥。
一层湿润反衬着水痕的亮光。
这个动作在萧彦眼里看去,着实刺激了他的神经。
他很热。
大脑皮层却突起。
喉结上凸起的棱角明显的滚动了下。
“你简直要了我的命。”萧彦的嗓子干哑微冷。
他从楼上下来,刚出电梯,便看见从对面哼着曲子垂眸走过来的林缈。
她的样子明媚灿烂,嗓子里还不时嘤嘤咛咛的,叫的人心口发痒。
萧彦因为对爷爷的愧疚晾了她三天。
但他对林缈受伤的事毫不知情,直到看到她头上的纱布,萧彦彻底没了底气。
“花言巧语。”
林缈口气随意极了,她半侧过肩,光笼罩住她整个侧脸。
萧彦指甲尖戳进掌肉。
他呼吸发烫,手心揽住林缈的腰,提着她半个身子仰着下巴,舌尖勾绕着她的气味。
萧彦象征性的在她唇上吻了两下。
继而按着她的肩垂下脑袋爬在她的颈窝,喷洒开的热气贴合在一起。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
手从腰上摩挲到衣扣上,林缈被萧彦的举措折磨的有些想哭。
眼睫挂着被逼出晶莹。
呜呜咽咽道:“别这里是医院。”
门外不时还有脚步声。
萧彦听见她的话抬头,指腹怜惜轻柔的摸着她的额头,他的薄唇被摩擦的红成一片。
“我爷爷气倒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所以我不想再见你。”
他松开两只手。
林缈衣服的纽扣被重新扣上,她抬头看着萧彦的下巴。
“所以呢?”她昂着头,呼吸浅浅,“今天这是告别仪式?”
萧彦睫尖抬高,颤碎了几缕微弱的光线。
他盯着林缈,眼里仿若失了焦距的脆弱,“但我看到你也受了伤,我就觉得自己真该死。”
林缈那天从心底觉得对不起萧彦。
她却仍能伪装的一副傲娇的小得意,手指攀上萧彦的怀间,“你死了谁养我,不准。”
“你不是还有别的男人吗?”萧彦开玩笑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分认真。
林缈能听出来。
既然不对林语迟抱有奢望。
萧彦这里她就不该避讳这个问题。
她莞尔一笑:“这次不骗你,林语迟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