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面上的表情由吃惊变为惊喜,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手里拿着的水壶也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四溅的热水差点落在容卿的衣角。
鹊儿刚想跪下谢罪,就被容卿拉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那寝殿屋内去了。
彩衣不在了,容卿也确实需要个贴身的丫鬟。
“太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近日皇上已经把后宫翻了个底朝天了。”鹊儿一边说着,一边腾出手来替容卿松着衣物,这宽宽大大的袍子穿在容卿的身上确实别有一番味道,更显的娇俏玲珑。
“是吗……你将那件素色的锦纶长裙替哀家找出来。”说罢容卿就看着铜镜之内的自己,褪去了易容的妆,柳眉凤眼顷刻就显露出,只是眼角竟然有些许的细纹。
容卿皱着眉头,猜想着是近日休息不好,被琐事烦心所致。
拿起桌面上的胭脂,从烟花黛到明城进贡的胭脂,容卿的手指翻来覆去,霎时间那宫中时兴的梅花妆就画好了。
鹊儿手中捧着那锦纶长裙站在一旁,看着铜镜中的主义,不由得心中一颤,所谓蛾眉皓齿,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吧,“娘娘,您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尽知道取笑哀家。”容卿站起身来,更衣。
门外同样种着一棵榕树,榕树之下弥漫着清香,蝴蝶纷飞,虽已不是春天却让人觉得更绿意盎然。
此刻的御花园内,那几位新封的妃嫔打扮的光彩明媚,恨不得将那些个珍贵的珠宝尽数示于众人,迈着轻盈的步子在湖边亭子之间来回游荡,欣赏着那湖中含苞待放的孤傲荷花。
“这皇宫倒真真是大的不得了。”一个身穿鹅黄色苏锦织就阔袖罗衫的女子说道,说话间还伸出手要去摘就那靠岸触手可得的荷花。
“可不是吗,要我说宁妃,你就该看开点,这宫中好玩的多的是,心思别太沉。”一旁搭话的女子穿了件紫罗兰大纱绣茉莉的罗裙,声音灵动,也是个窈窕的身段。
“唉。”宁妃长叹一声,她早就听说过当今圣上不喜充实后宫,只以为是个一心扑在国事上的主,谁料想大婚当时却让他们三人都守了空房。
那明妃倒是沉得住气,她清楚的很,他们三人能嫁进来这深宫后院哪是什么夜观天象或者门当户对,无非就是为朝堂争斗做出一星半点的贡献罢了。
“这是南塘进封的雨莲,虽形态和荷花相似,却比荷花娇贵的多,若是不小心折断了一支,那牵连的恐怕有小半个池塘,皆根茎枯萎。”容卿站在她们身后,缓缓开口。
她本是想着去后厨吃些东西,顺便去见一见权陵烨免得他担心,却没想在路上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三位,本是觉得招呼也不必打,改日定会相见,却注意到那鹅黄色衣服的竟要折她宝贝的不行的雨莲。
“你是何人?”宁妃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穿的极其朴素的容卿上下打量,许是因为还在纠结昨晚上的事,声音中带了些愤怒。
明妃也看过去,虽说这女子身上穿的素雅,可是气质和长相都了得,不由得她心中多了几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