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有悲痛的狂潮:“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只是世间万物,变化莫测,往后会遇上什么,谁也无从得知。”我狠狠掐着手心,仿佛指甲嵌入掌心的凌厉痛楚能将我心头撕裂般的疼痛转移,“就如我们,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花开终须落,月明亦有缺,如是而已。”
“错过,只因未把握住时机。既然已知错过的缘由,又为何还要在这错中不自醒?另寻他径,何尝不是另一片天空?”
“可是我已经累了。”我凄涩一笑,怅然唏嘘道,“春未来时先借问,恨晚开迟,早又飘零近。今岁花期消息定,只愁风雨无准信。春天尚未到时,热切地期许花开,花开晚时,心中就焦灼恼恨,花开早了,又担心它是匆匆一现便凋零。如此一来,便常心恐风雨作阻,花期未能如人意,徒添了人忧愁烦恼。”
他用眼神迫牢我,追问道:“若是花期常在,不用因为花期不定而忧愁烦恼,你也不愿拥得这纷花满怀了吗?”
“世上开不出那样的花。”我转过头去避开他如炬的目光,定一定乱如麻绪的心神,冷然道,“与其留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倒不如此刻便断了念想,没了念想,就不必担心有梦碎的一天了。不再期盼花开,亦不用担心花落。”
他摇头,打断我:“只要心存芬芳,何处不见花海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