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塌陷的地方,疯狂冒出鲜血,染湿了他的肩膀,衣服,以及,弯刀。
血,顺着弯刀,一点一点地往刀柄流去。染湿了握着刀柄的微微颤抖的手。
黑衣人脸色苍白如纸。嘴边,疯狂往外冒着鲜血。
即使他竭力阻止,但,依然毫无用处。
握着黑色重剑的手,发力。
一点一点地往下压。
黑衣人全身颤抖起来。压着他的仿佛是一座山岳!而他仿佛就是山岳下一只无力挣扎的蚂蚁。
绝望。
不甘。
但是,无奈。
他的身后就是悬崖。刚刚拼斗的过程中,战场慢慢转移到了这里。
他很后悔,后悔刚刚摆脱徐二觉的锁定时,没有胆量纵身一跃,跳进悬崖。或许尚且有一线生机。
但刚刚那种情况,虽然没有丝毫生机,但只要防守得当,也绝不会有生命危险。那时的自己,真的会决绝到跳崖吗?
是不会啊。
天要绝我吗?
他开始怨恨,怨恨他的少爷,派他来执行这个任务。为什么那么贪恋美色,执行这个计划!从而惹上了这个强大的杀星。
黑色重剑丝毫没有怜悯,力度竟然还在逐渐增大。
鲜血狂冒。眼前开始模糊不清。他看不到那个白衣人,也看不到那柄巨大的黑色重剑。
他走了吗?但是为什么肩上还是这么沉重?
是在做梦吧。小时候经常会做梦,身上仿佛被压着一块巨石。村里的老人称之为鬼压床。
呵呵。
既然是梦,那快点醒来吧。
快点。
醒来。
吧……
呼吸渐渐停止,意识消散。
黑衣人,死亡。
徐二觉把那柄重剑拿开,上面竟然没有沾染丝毫的鲜血。缩小重新戴回脖子。
徐二觉一身白衣,随风而动。他觉得眼睛有点酸涩,走到旁边的悬崖边上。其实整个地面就是往外伸出去的一块巨石的表面,完美和森林的土壤融合在一起。表面竟看不出巨石的样子。眯了眯眼,迎风吹拂。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眼睛,有丝丝红色血丝,宛如红线。但收回重剑的那一刻,血丝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现在的力量,大概就是如此吧。”
如果黑衣人知道,徐二觉仅仅为了测试自己的力量,而并不是为了那个柳卿卿,不知道作何感想。
对于公孙宁远和柳卿卿,他们追逐到附近的时候,徐二觉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隐身在一旁,没有现身。当时他就从黑衣人的出手看出了一点端倪。对公孙宁远处处看似绝杀实则都没有命中要害。但柳卿卿的眼力怎么可能和他相比?并且当时她心灵还刚刚受到剧烈冲击,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对于黑衣人的自言自语,徐二觉当然也有听见。
只是,这些关我什么事呢?
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风渐渐大了起来。似乎有点冷冽。
要到冬天了吗?
忽然,徐二觉心中警兆顿生。
他骤然转身,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一座山岳封锁了所有的路线,向他压来!
不,不是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