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算了，为了避免鬼灵再一次陷入魔障，她还是不要再问这个了吧。

颜姝缓缓道“你毕竟帮过我一次，那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你找不到的，这乱藏岗里有无数尸骨，谁知道哪个是属于哪个的呢？”

颜姝目光转向半空中飘着的蛊王“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九转司冥蛊晋阶的终点便是灵魂状态，褪去外壳，净化成魂。九转司冥蛊对灵物的神魂，有着天然的灵敏嗅觉。你能找到很久以前人的骸骨吗？”

蛊王灰白颜色，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如烟如雾一般缥缈，闻言它异常嫌弃

“要本王在一堆恶臭的死魂中找一个人族的遗骨臭死了，本王才不干！”

死魂便是灵物死后很久，被阴气侵蚀的灵魂，活魂是灵物刚死不久的灵魂，还保持着灵气。九转司冥蛊能通阴阳，接触到肉眼看不到的灵魂，喜爱吃活魂，它们眼里的死魂与人眼里腐烂的尸体无异。

这些都是颜姝后来才知道的，眼下她自然不清楚，她只是目光盈盈地注视着蛊王。

良久，蛊王烦躁地在半空中转了几圈，语气生硬

“本王不是想帮你，而是你实在太墨迹了，本王看不过去了才出手的。”

颜姝缓缓笑开，没有揭穿它。

白衣鬼灵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无言地看着。

灰白如烟的九转司冥蛊飘在半空中，两只触角转动，空气中似有看不见的丝线在纷纷散开。

片刻之后，蛊王落到远处一具半散的骨架上，示意颜姝就是这个了。

颜姝还没张开说话，一动不动的白衣鬼灵便风一样飘了过去，不再是僵硬地表情僵硬的动作，颤着手伸向那具残破的骸骨。

小心翼翼，如获至宝。

颜杞轻柔地抚摸着白骨，手上微颤，她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沉默了许久，终于用沙哑冰凉的声音悠悠道

“大殿下，我恨你！”

她忽然用力将半残的骨架砸得稀烂。

白衣鬼灵的眼眶里，缓缓滑出一滴血泪，滴在了白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