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坤宁宫,这悠扬的声音也越发显眼起来,说起来,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声音其实并不刺耳,而且清脆悠扬,带着一股莫名的禅意,还挺好听的,只可惜现在顺治正在盛怒之下,根本静不下心来听这声音的美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走去,一只到坤宁宫里的一个狭小的花园里。
看着花园紧闭的大门,顺治心中怒起,一脚踹开大门,厉声喝道:“哪儿来的狗奴才,胆敢在皇后宫……皇、皇后?“
看到花园里的场景,顺治的怒火顿时犹如被人用冷水泼下一样,瞬间熄灭开来,整个人有些结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谢瑶环褪下了一身的锦衣华服,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旗装,微微装饰这一点饰物,整个人显得格外清淡雅致,手持一支铃鼓,随心所欲的敲动着,富有某种独有的韵律,整个人的身上透着一股飘然欲仙,遗世独立的神秘感。
被顺治一脚踹开花园大门的动静惊醒,谢瑶环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皇上?”
半晌,谢瑶环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铃鼓,微微欠身,“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这夜已深了,万岁爷怎么到坤宁宫来了?”
听到谢瑶环的话,顺治这才回神,看着谢瑶环手里的铃鼓,干瘪瘪的问道:“刚刚,刚刚敲着铃鼓的就是你?”
闻言,谢瑶环看了手中的铃鼓一眼,点了点头道:“是啊,今个儿万岁爷下旨,让萨满祭司停止在坤宁宫祭祀,那些萨满祭司也就都撤走了,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匆忙,倒是落下了一支铃鼓,往日里,这坤宁宫便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有祭祀之声,这骤然没有了,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臣妾左右无事,便拿起来敲了敲,也不拘什么韵律,就随手敲敲,倒也有几分感触,万岁爷呢?还没有回答臣妾,怎么到坤宁宫来了。”
眼前的谢瑶环和往日里截然不同,没有锦衣华服,只有一张铃鼓,没有宫务琐事,整个人也没有因为被禁足而忧愁,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几分端庄清雅的气质,好似山间的一缕清风,又如空谷幽兰一眼,不过却又比清风多了几分锐度,比幽兰添了几分坚韧。似乎是刚刚从铃鼓声中抽离一样,身上还有着几分遗世独立的姿态。
顺治见状,只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那跳跃的速度,快的有些不正常,甚至带着一丝微微的刺痛,好似松针从树上坠落,砸在手背上,不痛,酥酥麻麻的,除此之外,不知是不是深夜的风冷了些,让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似乎空气中的氧气含量不足一样。
看着脸颊似乎有些涨红的顺治,谢瑶环越发疑惑起来,“皇上?万岁爷?您没事吧?”
“朕,朕,朕。“顺治闻言,张了张嘴,却感觉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干涩的很,好一会儿,却是犹如落荒而逃一样,在谢瑶环诧异的目光中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