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袍人身形渐渐清晰之时,柳堂已然收手,二鬼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根从中间断为两节的拐杖,暗淡无光,如同凡物一般。黑袍人来至拐杖近前,一脸不甘与不舍之色,朝着柳堂咬牙切齿道:“小娃娃…你是真不想活了,本尊本无意痛下杀手,乃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将你等制服,交于那人便是,如今你非死不可。”
一听此言,柳堂心思百转,不知何人欲要捉拿他们,又是为何缘由捉拿他们,便开口问道:“不知阁下为何人前来为难我等,可否告知啊?也好叫在下死的明白!还有,阁下是何人,我那几个同伴现今何在?”
黑袍人冷笑一声,说道:“哼…小娃娃,将死之人问这些有何意义,不如做个糊涂鬼可好。”
话音刚落,黑袍人也不啰嗦,举手朝着柳堂便是一拳打出,随着此拳击出,一个黑黝黝的拳影朝着柳堂砸了过来,拳影本是一般大小,在虚空划过一道黑色轨迹之后,变至一人大小,且表面电弧缠绕,噼啪作响。
眼看拳影近身一丈之内,柳堂御风之术施展而开,险险躲过一击,却见黑袍人并无异色,柳堂回首看去,拳影竟转变方向继续朝着自己砸了过来,柳堂心惊,这是何种法术,竟能锁定目标。看来此招只能硬扛。但柳堂心中有数,方才灭除二鬼所用法力甚多,恐当下量天尺中所剩法力不多,便开启灵力护罩,后又掐指念动法诀,量天尺幻化盾牌瞬时挡于身前,除此之外,柳堂也无其他防御手段,便同时放出数道风刃朝着黑袍人斩杀而去,柳堂不图风刃能够制敌,只求干扰黑袍人别再起杀招。
黑袍人在侧呆立不动,乃是因为,在其攻击之前,便已施法束缚柳堂,却没能奏效。一见柳堂险险躲过一击,便施法改变拳影方向继续攻击柳堂。再见柳堂应付如此流畅,如此争斗经验,也是心生敬佩之意,数道风刃及身近前,黑袍人只开启一黑色护罩,轻松挡下。
再见柳堂被拳影击中,盾牌连同本体一同被击飞出去,撞于数丈之外山壁之上,盾牌消失不见,灵力护罩寸寸破碎。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柳堂缓缓起身,擦去嘴角血迹,内视察看己身伤势并不严重,却是无奈一笑,只因内视之时,量天尺暗淡无光,如此征兆,应是法力耗尽。
黑袍人闪身近前,微微一笑,讥讽说道:“小娃娃…方才杀我两只血鬼之时,可有考虑有眼下后果否?”
柳堂也不答话,脸露痛苦之色,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黑袍人很是诧异,不由放出神识向柳堂扫去,这一扫之下,惊骇无比,“噔…噔…噔”后退数步,稳住身形。暗道:“这是……魔仙仙体?不对…”思虑于此,黑袍人不再迟疑,举手打出数拳,数个拳影就朝着柳堂激发而去。
未听有何巨响,也未见有何异象,数个拳影被柳堂身体一吸而入,柳堂仍是痛苦表情,一动不动,黑袍人吃惊之下,又是数个法术攻打而去,风刃,火弹,雷珠,拳影不一而足。无一例外皆被柳堂身体吸纳。黑袍人不由得心生退意,长袖一拂,转身正欲离去之际,忽闻柳堂淡淡说道:“阁下这就想要离去?是不是也太过无礼了?”
方才柳堂内视体内伤势之时,发现量天尺法力耗尽,却也不甘心就此受死,在无其他办法之时,柳堂想到了丹田内两道旋转纠缠一起的黑白光丝,故且一试,盼能否用其对敌,扭转当下危难局面。柳堂毫未犹豫,神识附着光丝之上,如同调用量天尺没法力一般,却是提取不动,两光相辅相成,相互依赖,故而猜想是否因其黑白缠绕于一起的缘故,想于此,不无耽搁,随即拉扯黑白光分开二者,一试之下竟得以成功,被拉扯分开的黑白光丝分别朝着柳堂浑身各脉行转而去。柳堂只觉浑身剧痛难忍,如万刃削骨,有如身坠九幽阴火,识海一片空白,记不起自己何人,此时何时,此地何地,又如经历浩瀚苍穹无尽岁月,又觉是弹指一瞬。丹田之中显现黑白漩涡,交融旋转,一见之下,如直通九天之上,却又如深入九幽之下。就在此刻正是黑袍人近身之时,进黑袍人一番攻击之后,柳堂从内视中惊醒过来,便是黑袍人正欲离开之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