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哪有刚才屋内，滚滚杀气的模样。

云钰的眸光微亮，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暗了下去。

白果脸上那样淡然无波，浅浅的笑意，始终不到达眼底，而眼底什么也没有，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在那双眸子里，留下一点点波澜。

明明被下毒，又被咬成那样的人是她，反倒是云钰此刻像个受害者。

白果懒懒收回视线。

她饿了，从云钰身旁离开。

云钰眸中的暗沉越来越大，直至那最后一抹色彩慢慢从视线里消失。

眼中支离破碎，灰败不堪。

张开的深渊，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不许走！”沙哑嘶吼。

如野兽最后的困斗。

白果点头，当真停下了步子。

“你说的没错。”

又倒了回去，站在云钰面前。

眉梢一寒，手指间冷光一闪，精致的匕首一顺雷不及掩耳之势。

插进云钰胸前。

白果深深笑了，仰着头，笑容灿烂，仿若仙子。

“不见血，当真是……”说着，手推着匕首慢慢全部没入云钰胸膛，“难消我不爽的心情。”

狠狠将匕首拔下来。

精致的银色匕首，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血顺着匕尖流下来，落在两人之间，如一朵朵盛开的绚烂的花朵。

云钰抬眸，深深地望着白果。灰败的眼睛有一抹纯白闯了进来。

鲜血的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白果再次侧身下楼。

视线沉了下来，忘了有多久。

她的情绪，似乎早已经在漫长孤寂的时间里，磨灭到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但这一次她动了杀气。

云钰勾起了她一丝丝兴趣，对于感兴趣的东西，她会慢慢玩。

日子还长。

云钰那暗沉的眸子，在白果离开那一刹那，竟涌上了说不出的愉悦和高兴。

“果果……”勾唇，阴邪，近乎呢喃蜜语，“你想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