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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半安慰自身、半如怨妇般的妥协下,接受了事实的发生。
当困意倦念弥漫身躯,耸拉着眼帘,苏觉也没有了吃晚饭的兴致,关好门窗,在皎洁月光的照映下倒头就睡。
身心满是疲惫的苏觉并不知晓这个梦他将永远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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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中依旧愉悦,身体依然挺拔,双眸则充满兴奋,全是意味尤尽味道的莫诏却在指尖触动房门的那一刹那,忽然顿在原地。
只见他双眸变得异常深邃,黑的发憷就如同璀璨星辰衬托下的漆黑夜幕,周遭的空气不知怎么竟越发寒冷,冻彻身心,他的嘴角微翘透着似有若无的戏谑。
顿了大约两秒,眼眸的炯黑冰冷隐没不见,兴奋、意味尤尽的味道再次涌现,嘴角还是翘起但是方才似有若无的戏谑早已消失无踪化为最开始“尊师重道”的喜悦。
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弥漫的寒意仿若一溜烟清风瞬息消散,诡异的是,这方才发生的一切异样就如同从未有发生过一般。
莫诏挺拔的身影没有一丝那因一霎停滞的不连贯,如往常一般推开房门没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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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不断落下的水滴回音声荡漾在苏觉的耳畔之间,落在苏觉因沉睡而静谧的心灵泉湖,荡起一波波久久不散的涟漪。
身下的坚硬、周身的凉意如同针锋一般刺痛着的肌肤,这让正在熟睡的苏觉猛然惊醒,睁开满是震惊的双眸。
烛光摇曳闪烁下,幽暗纵生,这是一个狭长深邃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阴森走廊,走廊四壁漆黑,却整洁无垢,像是很少有人来过。
墙壁之间每间隔二点五米处便有两盏散发着微弱且昏暗火光的蜡烛,配合那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阴森走廊,那微弱且昏暗的烛光宛若连绵无尽,延伸至走廊的最尽头。
置身于阴森冷瑟的走廊,一眼望去就如同所处在通往邪恶地狱、前往死亡的道路之上。
那个梦又出现了?不是巧合?
一条条思绪瞬息闪烁在苏觉的脑海之中,虽与那遮天蔽日的森林场景不同,但是苏觉还是能一下猜测出这是他很多日之前便担心出现的梦境。
本以为那日梦境的真实只是错觉、幻想而已,但是这次再次出现,却让苏觉对以往出现的幼稚想法瞬间推翻。
苏觉早已不是那格斗菜鸟,他腰间徒然发力,一个鲤鱼打挺,站立在原地,接着身形没有丝毫停滞,他腰身微弓,左脚后踏,身体力量聚集双腿,无波动的双眸警惕的观望着周身的一切。
这是最佳的战斗起始姿势,能发动最猛烈的进攻,也能开启最迅捷的撤退,以应急任何突发状况。
这一次与那上次梦境的场景不同,上一次是一片直插苍穹、密密层层的茂盛森林,而这一次是一座阴森寒冷、狭窄黑暗的监狱走廊?
这真实如同现实一般的诡异梦境,再一次出现苏觉的眼前,他不知如何作答,也并不知这诡异真实的梦境是如何产生,只知晓是在初临武馆拜师的头一天才突兀出现,那是否与莫诏老师有关?还是?
苏觉脑海浮现那同样烛光摇曳、阴森寒冷的螺旋石梯,那如同悬挂瀑布般的垂直而下,那深不可测、幽黑且无法直视的最底层。
是否与武馆下方暗藏着的秘密有关吗?苏觉虽脑海暗暗猜测,但内心深处暗藏的直觉却隐隐告诉他,并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嗒、嗒、嗒”一道充满回音、荡漾在空气中的沉稳脚步声从幽黑狭长的走廊深处不断的响起,因此迅速打散、抚平了苏觉所有跳动、相撞的思绪。
苏觉连忙绷紧着全身皮肤,运起身体下的所有力量,他心脏的跳动越发平缓,苏觉全神贯注的望向前方那个在昏暗烛光下隐约出现的神秘身影,他已做好所有战斗准备。
“嗒、嗒、嗒”那道神秘的身影与苏觉的距离越发接近,苏觉的心灵泉湖却越来越平静,不荡起一抹涟漪,双腿之中聚集的力量也越发惊人,只求那一刹那的恐怖爆发。
其实苏觉并不想与那神秘的身影有所战斗,他真实的想法则更接近于向那隐藏在幽暗烛光下的神秘身影,或询问、或试探一下与这梦境相关的事项。
梦境的真实,上次伤痕的刺痛,都无一不是在向苏觉告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虚幻的梦境,甚至说这根本便不是梦,苏觉认为他有必要了解一下关于这梦境世界的一切。
可惜身为一名武者,他那敏锐的直觉却明明白白的告诉苏觉,那道神秘身影很危险且绝无善意,这到绝了苏觉与其沟通的想法,想来也只能以战斗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