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争论,锺离荀放下手中的信,俊美面庞神态清淡,再无往日的邪魅与玩世不恭。
“公良说得对,尉迟,你平日行事确实鲁莽。”
尉迟骑被斥,怒气不消“那殿下,即便如此,那那个小婢女又有何值得顾忌的?”
锺离荀听后,眸子越发深深,他嘴角略带难以琢磨的轻笑“给你二人看一样东西。”
“中晋前几百年是九州第一国,自九州巫师一言玉女,十几年来各国皆在寻找中晋姬氏一族玉女,中晋朝政日渐衰败,唯有姬氏一族依旧虚有尊贵身份,有传言得玉女得天下,世人皆认定玉女是姬氏嫡长公主玳玉公主,其实不然。就在前段时日,锺离雍抛重金求九屏门中人探寻,才知,姬氏前王有遗珠,玉女另有其人,这个消息刚传出便被锺离雍压下,此番他夺走玉女藏于东宫,也是怕各方势力欲争夺。”
锺离荀修长的身体走到书架的一侧,手按动一处柜上隐秘的机关,里面开出一个小木匣子来,拿出藏于匣中的画像,抖开“此人是中晋的玳玉公主,她是晋王的嫡长女。”
檀香雕花的木匣内装着一幅宣纸墨画,置于在桌铺开,上面赫然出现一个绝美少女。
梅林繁盛一片,艳红的梅花一瓣瓣飞舞在天空中,如飞絮纷纷,那美人在花中起舞。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妩媚的小脸含着灿烂的笑,眼神纯净美好,似不曾沾染纤尘的仙子,盼目生辉,身子婀娜,气质华贵,举手投足,足以迷倒众生。
见过玳玉公主之人并不多,画中少女容貌美丽,眉眼却似……静若处子的绝美容颜如昙花般静静绽开,那是一张何其相似的脸。
公良涧看到那幅画上的少女时,清俊的面容一凛,二人容貌太过相似,不由微惊“殿下的意思是,玉女非玳玉公主,而是阿融姑娘……?”
“这……怎可能”尉迟骑怔愣了,不敢置信,思索片刻,旋即脱口而出,“中晋政乱,如今的晋王姬仲弑先王兄姬况而上位,先晋王况无子,才让姬仲得逞,原来姬况有遗女……”
二人一惊,阿融姑娘原来是先晋王遗孤!
怪不得殿下前些日子将她囚于府中,后又被太子劫去东宫!
“确是无错。”锺离荀收起画像放回匣中,深沉眼眸里又泛出了一层冰凉的邪气,他知道她的身世时也是难掩震惊。
夜深,乌云遮蔽住月光,东宫殿宇阁楼隐在深浓的夜色之中,夏末的夜晚比白昼时凉爽太多,太子的寝殿座落在东宫东面,寝殿后头是一方花池,池前有汉白石观赏台和围栏连接着池上的小桥。
阿融神色毫无睡意,神色恹恹站在窗前,转身却见一个明袍男人步伐不稳醉酒模样打开殿门,他饿狼似地扑过来“今夜你是本殿下的!……”
准备挣扎,可压在她身上的锺离雍居然被她轻轻一推就翻倒到地上,竟是喃喃自语“锺离荀……我的好王弟,居然敢参我!?……王位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当今楚王谋了王位!凭什么我不能!……”
阿融震住,锺离雍丝毫不掩饰他的野心,不过她听得迷迷糊糊,什么王位是他的?还有当今楚王不是继位登上王位?
南楚的旧事她自是不知,也不想多去理会!
锺离雍耷拉一双阴厉的眼又爬过来,华服被自己的呕吐物弄脏了也不在意,用力将阿融也拉倒在地,难闻的酒气喷到她脸上“不过玉女、玉女还是我的……他锺离荀夺不走……我不会让他夺走你的……”
阿融再次震住,玉女!?玉女是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