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点头。
随着李鹤一声“上”,三人互为人梯,依次跃上墙头。李鹤和猴子一片腿,翩然而下,占越则低伏在墙头,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李鹤和猴子,一个是出色的侦察兵出身,一个是高来高去的江洋大盗,抓个巡逻的家丁,原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盏茶工夫,李鹤就扛着一个软绵绵的家伙回来了。
占越放下绳索,猴子接过,在家丁的腰间系死,两人用力一托,占越使劲一拉,这个被打晕了的家丁就上了墙头。
三人把家丁运到僻静之处,李鹤抓住家丁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旁边的臭水沟里一摁一出,被沟里的凉水一激,家丁悠悠醒来。
家丁茫然地看着面前阴森森的三个黑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我,鲁英在哪?”李鹤低声问道。
家丁摇了摇头。
李鹤一只手捂住家丁的嘴,一只手抓住家丁的一个中指,用力一拧。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吧”声,家丁浑身一阵剧烈地抽搐,嘴里发出“呜呜”的闷叫,表情极其痛苦。
“告诉我,鲁英在哪?”
李鹤的手又握住了家丁的另外一个手指。
“我说,我说。”
李鹤松开了家丁的嘴,黑暗中,感觉这家伙的汗已经下来了。
“二楼最西边一个屋子。”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身体剧烈的疼痛,家丁的浑身都在颤抖。
“屋子里还有谁?”
“没有人,鲁舵主有个毛病,睡觉从来不允许别人靠近,连他夫人都不行,外间有江堂主带两个兄弟值更。”
“江鱼?”
家丁点点头。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吗?如果我发现你说的不是真话,到时候,你的家人可就不安全了,明白吗?”
黑夜里,李鹤的声音显得阴森恐怖。
“我明白!我明白!不敢欺骗好汉爷爷。”家丁的头,宛如小鸡啄米。
“好了,你睡会吧。”
李鹤手起掌落,家丁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三人把家丁捆成粽子,嘴里塞上破布,塞进路边的乱草堆里。
三人又来到院墙下,李鹤说道:“咱们分一下工,进去之后,外间的三个人交给你们两个,里间的鲁英交给我。记住,下手要快要狠,不可拖泥带水,争取一击而中。”
猴子一听,笑了,显然是对李鹤的话有些不屑。
“公子,不用那么麻烦,难道你忘了我是干啥的?待会进去,你们先别动,我先把这些猪弄睡着,到时候咱们大摇大摆的进去,想割哪块肉就割哪块肉。”
暗影里,李鹤看着猴子那张得意的小脸,轻轻一笑:“行啊,猴子,没跟我吹牛吧?”
“切,你就瞧好吧。”
“那行,就这么定了,出发!”
李鹤和占越两人,像两只壁虎,一左一右,挂在二楼飘窗下,看着猴子用一根细长的铜管,捅破窗扇的油纸伸了进去,轻轻地往屋里吹着。
吹完了里间,猴子又一个倒挂金钩,大头朝下,悬垂着身体,往外间吹着。
三人稍息片刻,猴子往起一纵,贴上了房门,三下两下,便弄开了外间的门,打了个手势,三人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
刚一进门,李鹤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黑黢黢的屋里,江鱼呆立中央,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着身子。
李鹤暗道不好,这个死猴子,要误事!
还没等李鹤有所动作,占越从李鹤的身后跃身而出,手起刀落,许是用力过猛,竟然一下子把江鱼劈成了两段,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鹤全然没有理会这里的一切,直扑里间,进了屋子,才放下心来,卧榻之上,鲁英睡得像头死猪。
李鹤三下五除二把鲁英捆上,嘴里塞上破布,对着身后的猴子问道:“能把他弄醒吗?”
猴子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粒药丸,拽出破布,将药丸塞进鲁英的嘴里,一捏鲁英的下颚,待鲁英“咕咚”一声咽下,猴子又将破布塞回鲁英的嘴里。
片刻工夫,鲁英醒了过来,到底是一方枭雄,只稍微呆了呆,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整个人还算平静。
“为了让你做个明白鬼,我把你弄醒了。”李鹤用短剑的剑鞘拍打着鲁英的肥脸。
“原本,你可以好好地做你的生意,即便不一定善终,但总可以多活几年,但现在不行了,你得死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死吗?我来告诉你原因吧,你太贪心,不管是不是你的东西,你都想要,这样不行,这样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快、很惨。”
李鹤一面说着,一面用剑鞘击打着鲁英的脸,没过一会,那张肥脸,变得更肥了。
“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啰嗦这么多废话吗?我是想让你长点记性,下辈子如果再投人胎,记住少作恶,作恶就必定有报应。”
“不过,在你上路之前,我还要替方舵主讨要点东西。”
说到这,李鹤抡起膀子,短剑划出一条漂亮的圆弧,重重地落在了鲁英的膝盖上,“咔嚓”一声,膝盖碎了。接着,又是一条漂亮的弧线,另外一只膝盖也碎了。
鲁英粗壮的身躯剧烈地抖动着,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铜铃似的双眼,往外暴突着,整个脸,显得极其恐怖。
李鹤拔出短剑,扎进鲁英的脚踝,旋转一圈,往外一挑,鲁英的腿,便不再动了。
鲁英晕了过去。
“弄醒他!”
猴子拎来墙角的便桶,兜头泼了过去,
鲁英又醒了,这次,那双暴突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骄横和暴戾,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恐惧和祈求。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从心理上,将鲁英彻底摧毁了,这不是个娃娃,这是个魔鬼。
“好了,鲁英,不多说了,你可以上路了。”
短剑出鞘,污血飞溅。
“猴子,你还得受点累,把鲁英和江鱼的人头挂在大门的门楼上。占越,外面那两个睡着的,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