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正准备把仅有的60元钱递过去,突然发现小年轻的两个眼珠子闪着绿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有涎水从嘴角流了出来,令人作呕欲吐。
“小子,姑奶奶大家闺秀,可不是出来卖的,身份证还我!”
王桃瞬间火大,即使现在天上掉下一捆钞票砸在身上,也不住这儿了。谁能担保房间里没有安装针孔摄像头?这种猥琐男既然种下了贼心,那么偷窥的行为势必不止一次两次了。
“别生气嘛,你长得漂亮还不许别人看啦?”小年轻狡辩道。
“乌龟王八蛋,胸有什么好看的,你妈没有啊?!”
王桃一把抓起身份证,同时对着色狼的脸吐了一口口水,又担心他狗急跳墙从柜台里冲出来报复,于是一刻也不作停留,撒丫子远远跑开了。
夜色深沉,王桃如跳水一般,一头扎进去,立刻感到一股刺骨的凉。
徘徊于深夜的十字街头,彷徨得如同当年的雨巷诗人戴望舒,他彷徨的是逢不到一个像丁香一样结着忧怨的姑娘,王桃彷徨的是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今夜小姐姐我要睡哪儿。
本打算给梁爽打个电话让她出来拯救一下自己,哪怕不休息了,由她赔着,王桃也会觉得心安,不至于现在这样狼狈。
悲催的是,手机居然不争气地没电了,上一秒把号码拨出去,下一秒就关机了。
去他奶奶的纂儿,见鬼了!陋屋偏逢连夜雨,不啻于雪上加霜啊。
想一想今天的遭遇,王桃不禁垂头丧气、长吁短叹。宿舍难回、无钱住店、刚甩掉的居心叵测的林申,又遇到刚正不阿的周朗,竟然连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机,也被无情收割掉!
天要绝我之路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爽,人要倒霉处处撞墙!
或许是错觉吧,恍惚间,周朗迈着正步,护花使者一样来到身边,为王桃披上了一件特大号的风衣。并在她耳边吹着气:“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天可怜见的,乖乖跟我来吧。”
“终于良心发现回心转意了,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呢。”王桃佯装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
“我认识到我错了,我将功补过还不成吗?外头挺冷的,进屋坐会吧。”
“就不!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说过的话从不收回!”
“别嘴硬了,我知道你快扛不住了。”周朗嘿嘿一笑。
“好吧,我的确扛不住了。”
王桃认怂,懵懵懂懂跟着周朗走了,就像一个落单的奴仆遇见了自家的主人。
周朗用他宽厚的手臂搂着王桃的肩膀,生怕宽松的风衣掉下来。然后他们相依着走进了福士康的门卫室,他为王桃倒了杯热水。
“喝两口吧,暖心!”
“不要啦。”
王桃没有喝水,困极了,只想躺下来大睡一觉。
周朗动手把几张椅子拼在一块,然后铺上几件保安专用的棉大衣,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一只抱枕。
“安心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王桃啥也没想,稀里糊涂躺了上去,接着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因为有睡觉烙饼的习惯,半梦半醒间,王桃从椅子上翻了下来。以为得摔个狗啃泥,没想到周围地板上也铺了一些松软的棉衣,由此可见周朗是个挺细心的人。于是赶紧爬起来继续睡大觉,不经意间瞥见了外面值班的小哥哥。
这家伙太敬业了吧,军人一般直挺挺地站立着,一动不动,像根树桩。
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周朗把王桃拍醒了,他捏着她的鼻子,像闹钟一样烦人:“快醒醒,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王桃匆忙醒来,睡眼惺忪,问他:“什么时候啦?”
“六点半,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你可以进厂了。”周朗浅笑。
“还早呢,”王桃撒娇道,“就让我再睡会吧!保安哥哥”
“最多二十分钟啊,我要换班了。被人发现,影响不好。”
周朗摇了摇头,带着帅气的笑脸走开了。
复又睡去。做了个梦。
一条胡同的小饭馆里,王桃和周朗吃着热乎乎的包子,聊着不咸不淡的天。突然一只黑老鹰飞来,打劫一样刁走了他们的包子。
王桃怪周朗,周朗怪王桃,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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