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齐……代县令!”郭钊看着齐宽河,一脸的揶揄,“代县令这是……为何衣衫不整?”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齐大人还在熟睡中就被郭钊的手下提了出来,但是此时此刻谁也没有打断郭钊兴致的意思。毕竟两天前郭钊刚刚于城下被齐宽河言语羞辱地体无完肤,现在没有直接把这老头丢进囚车里就已经算是品行良善了。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齐宽河将头扭向了一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不错,此时此刻还能够如此作态,倒也算没有辱没你齐家的家风。放心,我不会对你动用私刑,你是齐修竹的族伯,算是长辈,我会让你体面地进京,体面地接受陛下宣判,并体面地……迎接刑罚。”郭钊语速不快,他并非是不想报羞辱之仇,说不上睚眦必报,但起码以直报怨从来都是他遵循的处世法则。
但是,郭钊还是要考虑自己手下的感受。齐修竹刚刚认自己为主公,在这个世界,“主公”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叫的。只要自己的主公不死,一日为主,终身为主!齐修竹与自己这个西贝货不同,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或许现在还没有积累到足够的程度,但是早晚他都会成为自己手下最得力谋士!
郭钊一甩衣袖,也不再废话:“来人,将反贼齐宽河押解下去!”
“是!”
刚刚换上城内兵器库房中兵甲的辎重营将士一下子鸟枪换炮了,本来一个个苦力相的家伙也都挺直了腰板,回答郭钊的时候声音似乎也提高了数个八度!
手里有了家伙,腰杆子就硬!
“修竹,回去统计一下伤亡与收获,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必跟着了。”郭钊看到齐修竹脸上的纠结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作为齐家人,亲手把自己的宗族送入坟墓,天人纠葛之下,他恨不得现在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谢主公体谅!”
齐修竹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他并不怪郭钊,他还没有那么愚蠢。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胜者才是唯一能够站着说话的人。若今日败的是自己这一方,齐修竹相信,齐宽河一定将自己带去齐胜古面前邀赏。不过,出现在齐胜古面前的只能是自己的头颅,以子伐父,此等大逆不道之举,齐胜古是不能够容忍的。或许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