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全尸。”袁绍弯弓,冷漠下令道。
“喝!”宾客刀剑齐鸣,争先上前。
“退下!”太史慈抬剑怒指上前帮忙的的宾客,道:“这是吾与公子的对手。”
一齐停步的宾客犹豫的互视了一番,又回头观察袁绍的神色,见其不言,一时进退两难。
“既然昌阳公麾下的大高手不需要汝等相助,那便都退下吧。”袁绍将大高手三字咬的特别重,可见内心对不给面子的太史慈多么不满。
不过太史慈才不会在意袁绍的感受,抬手做了个持枪的手势,道:“公子,借枪!”
“蓬莱山”被刘衡抛向太史慈,紫幽对此似乎视而不见,并未出手将长枪截下,只待太史慈握枪在手,才缓缓道:“来吧,杀了你我才能杀了身后的猎物。”
“是个对手。”太史慈将宽剑插在地上,右手银枪背在身后,压低了身子蓄势待发。“十步,必取汝项上头颅。”
一步,手中银枪似真龙出世,以霸道无匹的力量格开中兴剑的防御,右臂一抖,枪头“啪”的扇在了紫幽的紫色假面上,面具顿时碎了大半,一道枪形血印出现在苍白的肌肤上,煞是恐怖。
“面具碎了。”紫幽失神般的呢喃着,中兴剑悄然滑落。他想到了那个童年时就胖嘟嘟的玩伴,也想到了如今高坐德阳殿皇陛上的身影,两者恰好又完美的相融。
“紫幽啊,知道吾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日子是何时吗?”
“不知。”
“说起来笑话,竟是那些年同汝等在宫外玩乐的日子让吾甚是怀念。自从被窦氏扶上了这天子宝座,不过只是每日对着形形色色的大臣演出一番罢了。”
“有些懂,可又是觉得不太懂。”
“不懂无妨,如今还能见见汝等便已心满意足了。”
那年,初登天子宝座的刘宏如此说道。
那年,刘宏亲自帮他戴上这紫色假面。
如今,面具碎了。
紫幽被长枪抵住喉咙,惨然一笑。“你试试,是你十步取我性命,还是我取刘衡的狗命。”
洛阳南宫外,凌云台。
一壶浊酒共清欢。汉灵帝刘宏举杯迎风而立,任凭狂风拍打也自归然不动,身后的张让弯腰苦苦相谏不得。
“阿父,吾发现这样饮酒,甚是有高人风范!”汉灵帝大笑道。
“那是自然!陛下九五之体,怎屈就于高人风范四字?”张让在谄媚道。
“快哉,快哉!”汉灵帝连呼两声,眼泪止不住从两颊落下,这微胖的身影在风中是这么萧瑟与孤寂。
先生教我,欲杀刘衡,必弃一子。
紫幽。
一路走好。
汉灵帝抹了抹眼泪,转头对张让嗤笑着。
“阿父,你看这哪里来的大风哟,竟是把吾的眼睛吹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