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就是一刻钟,伦婉儿自此对他的身份再无疑虑。
正当伦婉儿准备问出叶最容貌改变的原因时,门口陡然走进一个头发皆白的道士。
这道人正是青松,他听到啸声后就立即朝此处赶来。
他原本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只是见苍松父女和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聊天才隐蔽身形,没有出面。
此刻,听得伦婉儿确认了叶最的身份,他方才满脸惊色的走出来。
“掌门”
叶最眼尖,在青松出现在门口时就喊出声。
苍松、伦婉儿随即回头去看,待见得青松真的来了,他们亦一齐向掌门行礼。
青松却一言不发,他望着叶最,不由得想起今日响午发生过的事情。
那时,他用过斋饭正静心盘腿打坐。
忽然间,他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青松开门一看,发现来人正是他的大弟子白石。
这位性格素来沉稳的弟子,今日脸上挂着一种焦急的神色,青松感到有些不同寻常。
他正待发问,白石就开口说道:“师傅,龙虎山的张天师托人送来一份书信”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这封信却不是给您的,而是……”
“是送给谁的?”
青松闻言,一瞬间,他竟有些生气。
这,也在情理之中
盖因龙虎山的张天师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他在道教中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道教中当之无愧的大佬。
尤其是自唐代来,龙虎山同皇家关系密切。
虽然明初因为三丰祖师的缘故,武当名声大噪,但三丰祖师是三丰祖师,如今武当比起初创之时,已经有了衰落之象。
更何况三丰祖师亦曾自诩自己是张天师后人,武当纵使是全真派系,和龙虎山天师府也有着一种极为密切的关系。
现今张天师有书信送达,不给他这个掌门,而送给其他人。一旦事情传扬开,恐怕门中很快就有变故发生。
说到具体的人选,白石竟有些吞吞吐吐,他咬牙,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叶最”
青松当时便吃了一惊,他全然没有想到张天师的信是送给死人的。
可是他随即想到,兴许天师在写信时,叶最还活在世上。
这信,指不定还真是写给叶最的。
他脸色铁青,冷冷的说道:“信在什么地方?拿给我看一下”
说到这里,白石的脸色更加奇怪,他虽然将信拿出来,却也忍不住说道:“师傅,弟子看过了,这信上什么也没有写。”
青松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亦明白自己的大弟子不是个会说谎的实诚人。
当下,他接过信,打开一看,果真是白纸一张。
“这算是什么?张天师,他是在消遣我们吗?”
白石低头,愤愤不平道。
青松没有说话,他在考虑,是不是信的内容大有玄机。
待白石退下后,他反复的进行实验,最终只得到的两点结论。
其一,信上确实是空无一字,青松用尽了已知的办法,都没有在纸上看到哪怕一字一句。
其二,信纸非常的坚韧,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材质,但无论是火烧水浸,还是大力撕扯,全都不能伤害这信纸一丝一毫。
如今,见到叶最真的活过来了,青松心里亦有种想看看叶最能从白纸上得到什么信息的冲动。
他将贴身收藏的信纸拿出,道:“叶最,有人寄了一封信给你,看看吧!”
青松没有说出寄信人的名字,他并不想门中有人为此事议论纷纷。
叶最不知青松的心思,他伸手接过信纸。
说来也怪,这信纸刚刚入手,他就感到手掌一阵麻痹,拿信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任那信纸缓缓落到地上。
待叶最再度拾起信纸时,上面用朱砂写了几个大字。
“请叶最、伦婉儿来龙虎山一述。张”
叶最迷茫的眨眨眼睛,对信的内容摸不着头脑。
唯独青松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来,他看的分明,落在地上之前,纸上什么内容也没有,在落地后才有字迹出现。
青松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对于张天师,他心中忽然有些畏惧。
因此,他对叶最颤声说道:“既然写信人请你们姐弟俩去,你们就去吧!”
说完,他便连叶最究竟是怎么死而复生的这个问题都忘记问,跌跌撞撞的离开。
只剩下叶最一家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