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萧脸色阴沉看着她们进入丛林,只得快步跟上去。
黑压压的丛林,静的令人无端心悸,赵子衿掏出火石,点燃火把,引着二人走向深处。
很快来到一处茅屋前,赵子衿停下脚步,熄灭了火把,让二人稍等片刻,她便推门而入。
随着赵子衿进去,四周陷入黑暗,黎陌萧有些烦躁,甚至后悔跟进来,不,他刚才应该把子衿带走,不让她再返回来就好了。都怪她!黎陌萧怨愤地看着苏溪如,万一她做了什么岂不连累子衿?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谁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黑暗中苏溪如似乎感觉到他幽怨的眼神,使轻声道“我知道你恨我入骨,那又怎样?以你我的力量,跟风玄煜悬殊太大,若不借助他人,恐怕无望救若儿。”
“救漓若,势在必行,但你不该利用子衿,你也听她说了,那个昆仑神笛性格古怪,万一”黎陌萧不满地低咕,他对苏溪如又恼又怒。
“没有万一!”苏溪如声音越来越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太子殿下,你再这样优柔寡断,别说救出若儿,恐怕你我马上就要给饿狼充饥!”
“什么?”黎陌萧没听明白,顺着苏溪如手势,他看到茅屋四周布满绿莹莹的幽光,一闪一闪犹如阴沉沉的天空繁星点点。他失声脱口而出“是狼群!”
“这么大声?”苏溪如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找死!”
黎陌萧恐慌地后退一步,绿莹莹的幽光令他大惊失色,想到无数的幽光就是饿狼嗜血贪婪的眼睛,他便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他惊悚地与狼群瞪眼对视时,赵子衿垂头丧气出来了,他的心咯噔一声,感觉不妙!果然,赵子衿低沉道“白爷爷说,他不接待外人,刚才我见狼群出动,便知有人遇险,央求白爷爷帮忙救援,他让我再教一首曲子才肯出手。”她顿了顿道“白爷爷是个音痴,若不懂音律之人,他他讨恶至极!”
黎陌萧心头一震,看着绿幽幽狼眼,暗暗叫苦不迭进来容易出去难,恐怕这群饿狼不会放过他们!
苏溪如低头沉思,须臾,走近赵子衿身边,俯耳一番。赵子衿惊讶看着她,有些犹豫不决,苏溪如淡然地对她颔首,赵子衿又折回屋里去。
黎陌萧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没办法!只得搏一搏。”苏溪如目光坚毅对视狼群。
黎陌萧不再细问,只闷闷地负背而立。
半晌,赵子衿从屋里出来,一脸欣喜道“白爷爷让你们进去!”
苏溪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轻快地进去茅屋。
黎陌萧硬着头皮迈步上前。
茅屋里空荡荡无一物,赵子衿对着靠后墙壁一推,一扇石门嘎声打开。进了石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间宽敞石屋,石壁上一面挂满宣纸,纸上涂写着稀奇古怪的音律,而另一面刻满各种由曲谱演变成心诀招数。石屋中间摆着一张石桌,桌上摆放着一支翠绿通透的玉笛。桌旁坐着托腮蹙眉沉思的白发苍苍,却面容焕发的老人。
此人正是乾坤榜上排名第八的昆仑神笛白冠生!
赵子衿轻唤一声“白爷爷,他们来了!”
白冠生猛然回头,一双锐利的眼神将他们打量一番,洪声道“方才听子衿说,你们认识精通音律,且会谱曲的能人?”
苏溪如上前施礼道“白前辈,溪如这厢有礼!”
白冠生哧溜起身,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在老夫这里毋须俗礼,你且说说,什么人竟有这般本事作诗谱曲?老夫居然不知道!”
苏溪如缓缓道“前辈容禀,此人正是家妹,她自幼善予诗词歌赋,至今无人超越。听闻前辈极爱收集曲谱,晚辈便想,倘若家妹有幸能与前辈切磋一番,定能惊叹天下,独霸武林!”
“当真?”白冠生惊喜万分,激动地窜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她,道“她现今何处?快把她带来见老夫!”遂又惊叹道“江湖人才辈出,老夫隐居山野,居然蒙在鼓里。”
“前辈有不知,家妹如今身陷囹圄,还望前辈仁心搭救,以免被恶人夺去曲谱。”苏溪如眯着眼,掠过深意。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白冠生厉声道。
苏溪如低垂眸光,眼眶泛红,哽咽道“此人便是月国七皇子风玄煜,他见家妹文采了得,音律造诣颇高,便虏去囚禁,倘若能得前辈垂怜,救家妹脱离危险”言罢,苏溪如又夸大其词,把苏漓若说的神乎其神,玄妙无比。
白冠生焦急不已,似乎害怕晚一步就会失去这个未曾谋面聪慧女子的曲谱,当即表示明日即刻起程前往月国。
黎陌萧与赵子衿惊愕一视,不由对苏溪如深感佩服,万万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居然让白冠生深信不疑,可见她的厉害之处!
月国,皇宫。
朝堂上,几个大臣争吵得面红耳赤,争执不下。
熵帝端坐龙雕椅,紧皱眉头,烦闷扶额,斜身问年公公“通知邑王了没?”
“回陛下,老奴早已派人快马加鞭通知王爷,这会儿应该快到了!”说道,年公公焦灼望着大殿门口处,耳边沸腾堂下大臣争执声“你什么意思?居然暗里藏针,质疑恒王不堪此任?”
“哼,依老夫之见!凌王为人和善谦礼,苓妃又叙德兼备,太子之位,凌王堪当!”
“候爷此言差矣!凌王一向独善其身,对大月并无功勋。反倒是邑王,雄才伟略,有勇有谋,擒拿叛国之徒,平息内乱,为大月呕心沥血,未来储君非邑王莫属”
这时,大殿门口传来洪亮通报声“邑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