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州应声去把政卷薄捧来,黎太守一看状纸上的状告人写着李镜非,恨铁不成钢地说:“这李镜非不是李主薄的侄儿吗,你,还说不是故意招惹他,真是!死到临头了,你知不知道!”
郑知州脸色讪讪。
黎太守细细查看状词,指着残忍杀害了付苹儿与她腹中胎儿问郑知州:“这被杀害了的付苹儿与她腹中的胎儿尸首可曾找到?”
郑知州不好意思道:“光想着先捉拿卫小大夫关着,还未去找。”
黎太守怒道:“混帐,没证没据的,入什么政卷,若是那付苹儿没死,我看你怎么收场?”
郑知州却不慌,说:“太守大人,剖腹取子,剖腹呀,谁人之腹被剖开了还有能活的?”
黎太守一想,点头,是呀,剖开了腹还能活吗!他跺脚道:“快命人找尸首。你可知卫府命我即刻升堂公开审讯,说要还卫小大一个清白,不知他是不是找到了人代替那付苹儿,你们找到了尸首顺道处理掉,免得节外生枝。”
郑知州没反应过来,找到了尸首不是应该抬回来指正卫小大夫吗?怎么把证据给处理掉了呢?
黎太守看郑知州一脸懵相,摇头啧道:“那位卫小大夫是卫六月的心头肉,你帮了他,不一样少不了你好处。”真是榆木脑袋。
郑知州连连点头称是,叫来何捕头去找尸首。
何捕头正想禀告郑知州周婆子一家都在惠恩堂,周婆子说付苹儿好好的。黎太守却催促郑知州快快升堂,处理了事。
郑知州又促何捕头差人去传李主薄和李镜非,没给何捕头说话的机会,何捕头怏怏地走了。
“咚、咚、咚”衙门外的升堂鼓响起,衙门内两排衙役威武宣号。
郑知州身着官服坐正,黎太守坐在一旁听审,李主薄提笔记录。
李镜非与纪初六均跪在堂下。
堂外站满好事百姓,低声议论。
纪初六到处张望寻找卫六月,没有找到,失落地低头。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下面一片肃静,郑知州问:“堂下所跪何人,何人为原告,状告何人?所谓何事?”
李镜非向郑知州行礼,说:“回禀大人,小人李镜非,家住华宣城城西莲来街,乃一介秀才。今晨内子不适,查出有孕,于是打算到邻街与预约周婆子作接生稳婆。谁知下人到了她家呼喊半天无人相应,于是向她的邻里打听。她的邻居说她的媳妇昨晚作动产子,因难产,请卫小大夫医治。谁知这卫小大夫泯灭人性,竟说要剖腹取子方可救治。”
说到这,李镜非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了一下纪初六,然后又继续说:“大人明鉴,古往今来,可有人敢作这有悖人伦,丧心病狂的举动,腹部被剖,可还有活路可行?这不等同杀人?”
他又指着纪初六,说:“没想到这个人人称颂的卫小大夫,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狠毒,那周婆子居然也信其所言,果真送她的媳妇到惠恩堂剖腹。现在各位乡亲都见着了,这丧尽天良的卫小大夫在此,可那周婆子一家却不知所踪,不知是否剖腹失败,全被灭口了。”
堂外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