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阁主举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向后撩了撩,言道“相信那孩子……”
“解师兄不要再打了,柳儿求你了!”江宛柳满含泪珠哭求道。
解师兄在自己此刻连生命都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也不忘偷眼将她望上一望,随后仅是粲然的绽放自信的笑容说道“傻瓜,我怎么会败给他呢?”
“嘭!”气流轰鸣,解师兄满身血迹的站在众人面前,高举着手中的利剑苦涩的笑来。
“是尘螨粉!”穆琼参悟到了解佚刚才如何躲过的那一击,惊奇的呼道。
解佚将所有的尘螨粉汇聚一处,他果断放弃了用他们来防御灵的侵蚀,愣是将尘螨粉吞噬下了方才的一击,这下解佚彻底丧失了护身的能力,只能让骨洋宗的灵肆意侵蚀。
“这孩子未免太铤而走险了吧!”龙生泽摇摇头感叹道。
的确,尘螨粉本就是来抵抗灵的侵蚀的,现如今解佚用它吞下妖鲸所使的一道巨大灵气团,那么也意味着他将丧失天然的保护膜,把自己暴露在骨洋宗的灵力之下。
“要是这孩子不速战速决,必败无疑!”班九歌叩敲着桌子干着急。
放弃了保护意味着自己便不能长久的与杜山对战,一旦时间线拉长,灵力侵蚀入体,自己的灵也会被抽空,那时候自己再怎么逃,都必死无疑!
“呜~”那妖鲸一眸深凝,就如地府判官的鬼眸,封扼了心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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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佚~”一道记忆里的声音悠然传来,似乎来自好久好久以前了……
那小城中的医馆里一束抚摸灵魂的阳光透过窗纱斜斜照在地板上,一位年轻的女人坐在木椅上编制着线衣,解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难以置信地向她走去,他伸出那双满是鲜血的手去捧那女人的脸颊,但她的模样就如金色的阳光般神圣而不可触,解佚的眼眶兀的翻起泪花,那悔恨而带哭丧的声音慢慢道来“娘……”
那女人似是听到了解佚的呼喊,温情地扬嘴笑迎,突的她双手垂落脱力,闭目昏厥倒在地板上。
“娘!”这时年少的解佚抱着藤球回来了,他抛开竹球冲到那女人身边推搡着哭泣。
“罗凉,你怎么了?”解佚的父亲从医馆二楼闻声赶来,一把搀扶起她将那女人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两指按在她的脖子上为她细细把脉,罗凉恢复了些神智,举手抚着解佚父亲的脸庞,后又是苦涩的笑面着解佚说道“我……没事……”
入夜,解佚拉着父亲的手询问来“爹,娘这是怎么了?”
解佚父亲沧桑的脸上浮起难看,叹息摇首说道“你娘患上了绝疾,不久就要与你我爷俩辞别而去了……”
解佚虽是年幼,但怎也不相信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离去就离去了?解佚焦急地晃着父亲的手说道“爹你不是大夫吗,你快给娘亲治好这病啊!”
这一语成了解佚父亲此生永远的痛处,“库,呜呜呜。”解佚父亲的泪珠砸落,他鼻息带伤言道“爹没用,治不好你娘的病!”
那是解佚第一次看见爹哭,那么大个男人了竟也有伤心处,可为什么爹治不好娘的病呢?
对于解佚父亲来说,作为一个医者却无法治好自己的爱人,只能整日眼睁睁看着她被病魔折磨,世道苍天啊,何苦这番戏弄这对苦命之人啊!
解佚观年之礼上,她的母亲熬到他成年那一刻,才含笑九泉。一家人为她操办好丧事,入土为安……
“爹,儿子想上凰羽求学!”解佚正正经经地在父亲面前请愿。
父亲的银发同医馆里的阳光一般朴素,一番欣慰笑意言道“去吧……”
解佚的转身离去,带着父亲的目光消失在这地平线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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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败在这里,我是为了变得更强才来到这的啊!”解佚发光的眼眸随一声怒吼推开那股气墙。
“娘……若我变强了,当初那些无奈是不是都不会发生?”解佚深深自责。
“若我精通更高的医理,您是不是就不会被病魔磋磨……”
解佚清俊的脸颊滑落几滴血泪,飘舞的碎发遮去望眼,他冷的一声心跳,举剑直冲杜山本体而去。
“呜~”妖鲸做足霸者的姿态一声吼叫,扭曲空间的气流如暴风雨般袭来,解佚含带笑意言道“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