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弹琴少女,名曰谢贞,刑部员外郎谢玉田的女儿,看起来斯斯文文,她瞧了瞧剩下的几个少年少女,想想还是开了口:“各位好,我叫谢贞,我爹爹是刑部的官员,我自小便看我爹爹办案,也大概懂一些。”
现场一片寂静,没人回她。
唐雯和唐婧瞧瞧这位谢贞,也不知她为何要提这些。
谢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今天大家应该也知道来这是要问我们什么,这其实对帮助破案很关键的,还希望几位哥哥姐姐能想想当日自己周围的细节,也不用说有何可疑之处,只需把当晚的能记起来的都告诉大理寺便可。”
说着露出一丝小小的微笑:“这样办案的官员会自行判断的。”
唐雯不耐烦的说:“罗里吧嗦烦死了,谁要听你这些呀,进去了大人不会问吗?”
唐婧心中也暗笑,若都像这位姑娘进去便一五一十合盘而出,那里面两位大人还问什么,自然是要一问一答才记得深呢。
茜如倒是很欣赏这个小姑娘,那日给她改了《破阵子》,特别有趣。
她见谢贞尴尬,便扬起笑脸对谢贞说道:“谢姑娘,谢谢你今日提醒,一会到我进去我也会按你说的把能记起来的事情都告诉大理寺的大人们。”
谢贞有些害羞的低头:“没什么,只是希望能帮得上忙罢了。”
唐雯看这两人一问一答颇不开心,果然讨厌鬼都是和讨厌鬼一起玩的,这谢贞和这柳家的真是臭味相投。
这平阳县主进去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
接着又陆陆续续的叫了一些人进去,先进去的人经过询问记录笔录,都一一又送出府衙。
接着连柳信芳也叫到了,信芳低头对自己姐姐说:“姐姐一会我在外头等你。”
到最后只剩下柳茜如和唐氏姐妹,以及刑部员外郎谢玉田的女儿谢贞四人。
这时门外又急匆匆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着紫色豹袍。
唐婧一看便知这是三品以上高官,却极为年轻,比那些这个年纪还在读书等考科举的学子们有前途得多。
唐雯见自己妹妹眼睛盯着那人,心中不快,狠狠的踩了她一脚。
唐婧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那进来的人扫了尾座一眼,看到自己心上人还在,松了一口气,直步走进侧室。
侧室里的季荣瑾还在问话,只见姜扬波大步走进来,直接抽走了他手上的笔,说:“行了,你到外面蹲着去吧,剩下的询问我来就好。”
季荣瑾干笑着说:“姜扬波你来得倒挺快的。”
他摸摸鼻子,知道这家伙是得到了消息方才赶过来的,便老老实实让出了位置。
姜扬波白了他一眼,坐到了上首开始继续问问题。
问完这一个人,他低头看着询问的结果一脸纳闷的说道:“荣瑾,你瞧前面问的这些人,回答得都没什么帮助,你是怎么问的。”
季荣瑾抽过桌案上的记录:“就按平时一样问呗,问他们有没有觉得那天夜里周围的人有什么可疑之处,一个两个都说不记得了,要么就是大家都挤在人堆里,带着面具看不出来。我觉得这突破点可能得指望大食使臣那边。”
姜扬波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季荣瑾说道:“你真的还得多练练,若是与案件嫌犯有过接触的人,你自然可以这样问,但是像那日除夕夜,晚上驱摊大队一队便有数百人,多则上千,让他们想可疑的地方回答,一晚上他们可能接触超过上百人,基本是记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