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新雪，已经成为了今天的残雪。雪下的时间不长，所以在地面上铺的也并不是很厚，跟夏天夜晚盖的薄毯厚度差不多。

福城律师所里，路里不经意间看到瑟玉琳的明媚蓬勃笑容，总是会感觉特忧伤。假如以后要和她的父亲表叔兵戈相见了，她还会像现在这么的爱笑吗？两人还能做好哥们好朋友吗？更何况这不是假如，是如果将要发生的事情。

石昂瑟玉琳的感情有了新的进展，一上午有说有笑的，可能是瑟玉琳看开了，也可能是石昂的韧劲感动了瑟玉琳。不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就算没有回响，也一定能够得到数次的回眸。

路里看着落地窗外的寒冷冬天，忽的就忧伤的更加严重了，石昂会不会也因为瑟玉琳的事情而与自己决裂呢？失去了一个好兄弟，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为了死者的正义，究竟真的值得吗？路里的心口发闷，又闷又痛，一番接一番的疼。

赵明扬阿黑组合，两人是一起去医院找了挨打的不能下床的货车司机。货车司机的确被揍的厉害，黑乎乎的一对熊猫眼，身上的伤就跟梧桐树的树叶脉络一样的多。赵明扬忍不住的笑了，就问，“你是不是该打，因为你做了亏心事，是上天故意的要惩罚你的，以后你挨打的日子还多着呢！”

货车司机认出了赵明扬，脑子愚笨的他也知道了赵明扬压根就不是电视台的普通小员工，是故意的伪装来套他话的。其实自从撞死顾程兴韩雪涵夫妻后，他也挺后悔的，没有一秒钟不在后悔。被阿黑打过之后，悔恨的心思就更加的强烈了，他认为自己是活该的，所以就不曾报警，事实上他也不敢报警，怕牵扯到身上的事。货车司机对赵明扬所说的话，一语不答。货车司机的心理防线很薄弱，就快要崩溃了。

阿黑见货车司机不说话了，四肢发达，智商不是为零也差不离的阿黑就说话了，“实话告诉你，你身上的伤就是被我打的。问你什么你敢不说，我还打你。”

赵明扬看到货车司机的身子一颤，胳膊腿都在抖，很显然是真的害怕了。赵明扬就趁火打铁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顾程兴案子的事，我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了，你是要戴罪立功呢？还是要顽抗等罚呢？”

沉默的货车司机，终于是用沙哑的嗓音说话了，就问赵明扬，“你俩是警察？”

赵明扬的眼睛滴溜一转，“没错，我们俩就是警察，特级警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货车司机笑了，一种释怀开解的笑了。“你们俩不是警察，肯定不是警察，警察办案可比你们俩凶的多了。”赵明扬的脸色就是一变，阴转不晴的。货车司机却继续的说，“可我愿意和你们说实情，我看你们俩这么的着急，就猜你们有完结案子的能力。况且人也不能一直的亏欠着自己的良心，夜不能寐的。”货车司机的眼神忽的很深沉，又深沉又真诚，他是做了错事，可最后还是选择了当一个有良心的人。

赵明扬十分尊敬的说，“你知道多少就说出多少吧，我录音记下来。”真相大白的日子，不远了。

路里像是提前得到了什么预感，趁着瑟恩不在公司之际，和瑟玉琳石昂打了声招呼就又溜号了。

花月明的音乐课是上午的第二节，路里等花月明讲完课了，就打了电话，要陪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