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抬头张望,有些地方被高高的果树遮住,没有果树遮住的地方,可以看到一排又一排歪歪曲曲的小路,刚才她自顾着看路和出神,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了。如今,他们好像置身于田地的中间位置了,难怪走了这么久还没出去呢!
“你故意的?”她说。
“对呀!”秦友誓居然不否认,“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好骗呀,被我带着走了这么多圈也没发觉,你说,要是我是人贩子,你得被我卖了多少次了?”
她无言以对,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秦友誓不知何时掏出了手机,趁机偷拍了她失落的样子。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她搞不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为什么总是戏耍于她。
她想转头就走,可是她又不敢。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莫名地觉得恐惧。
她想,她以前是不是对林驰太依赖了,以至于自己出来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敢独自尝试?还是因为自己与生俱来的自卑和恐惧,让她不敢触碰这个世间的东西,对一切都望而却步?
“好了,我只是带你走走,要是真对你打歪主意,我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工夫了。”秦友誓突然转开话题,“你不觉得这里很安静吗?”
没有其他人,当然安静。耳朵里听到的,除了秦友誓的声音,还有田间虫子的啾啾声,树上的鸟叫声,风儿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环境是惬意的,可是秦友誓几次三番戏谑于她,她当真是脾气上来了,所以憋着气说:“这儿一点都不好,我们出去吧。”
秦友誓看到她当真生气的样子,只好带她走出去。
又到江边。
秦友誓忽然不走了。他把背包取下,从里面掏出一个帆布包裹,打开,居然是一大块格子布。他甩开格子布,铺在靠近江边的树荫下,再从背包里拿出上午买的水果,然后还有水和花生酥糖。
从包装来看,酥糖是在步行街那边买的,杨枝竟然没有发现这家伙什么时候下的手,可是如今在气头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口问的。
“你不打算坐下么?”秦友誓说。
她的体力本来就差,如今走了大半天,简直就要虚脱了,便别扭地坐下了。
秦友誓把水递给她,然后直接用手给橙子剥皮。剥玩的第一个递给她。
她有些意外,可是好像不知道怎么拒绝,鬼使神差地就接了过来。
她刚咬了一口,秦友誓就说:“吃了去剥的橙子,就不能再生气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发现,她总是拿这个人没办法。
拿出手机看时间,看到有林驰的信息:去哪儿了呢?
她犹豫一下,回复说:跟朋友,在外面,可能今晚也不去酒吧了。
林驰:哇哈,有朋友,好呀!酒吧没事,你玩得开心就好。
她心里回答说:整日想起你,该算是开心,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