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婶子的手臂紧紧的挽着她的小手,苏灵儿有点不习惯这种热忱。
明明打声招呼就可以的啦。
何必要搞得这么热络呢?
“我们呀,是来这里捣米的,因为早上来的人多,在这里排着队呢。”
“捣米?”
苏灵儿抬头望去,熙熙攘攘的站着村里的妇人,瞧见苏灵儿的目光扫在他们身上,都纷纷转过头,朝苏灵儿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而她林翠萍在笑嘻嘻的站在水车旁,最累的满头大汗,帮助村里的妇女们把谷子倒进石碓捣米,又把黄豆倒进石磨中磨成桨,一副不知疲倦的样子。
最让苏灵儿感到奇怪的是她爹苏大壮竟然也站在那里,看着林翠萍抬不动的东西搭把手,又把磨好的东西端给村里的妇人。
一副小仆人的姿态。
“唉,灵儿呀!你说你表哥咋这么有才呢?给你们家安装了这么一个水车,既能捣米,又能磨面,磨黄豆,省时省力不说,关键呀,还用不着驴了?这不,我们村每家每户都到这里来捣米磨面。”
李家婶子继续在苏灵儿面前唠唠叨叨的,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羡慕,都不带掩饰的。
他们家咋没有这种亲戚呢?
不然的话就赚大发了。
他们到苏灵儿家这里捣米磨面,捣三次米给一斤米,或者是磨三次黄豆,给一斤米,意思意思一下,算是工钱。
基本上算是白白用了人家的工具,来给自己捣米了。
这价格在村民的眼中公道的不能再公道。差点就等于白送了。
要是送去给那些开磨坊的捣米,捣一次就要给两斤米了,价格简直是贵的离谱。
所以村里的妇人们,才会不辞辛劳的自己用石放在屋檐下,用干燥的粗木棍捣米。
这种捣法,不止浪费时间,浪费力气不说,捣碎谷子四处飞溅的灰尘,会粘在汗湿的皮肤上,让人奇痒难耐。
每捣一次米必须用皂角仔细仔细的洗身体,才能把那些灰尘洗掉。
不得不说,捣米真是个辛苦活。
如今有了一个方便,简洁的捣米水碓,村里的妇女像是得到解放了一般。
每天早起就排着队把要捣的米抬过来。
时间不忙的就在此等候,不用多大一会儿就捣好了。
时间匆忙,赶着要下地干活的,就把东西搁在这里,林翠萍会给他们弄好,收工的时候过来拿就可以了。
可以说放心的不能再放心了。
要是她家也有这么一个水车。
村里的人去她家捣米磨面什么?她就不会像苏灵儿家这么仁德了,至少捣一次也得瘦一斤米作为工钱。
不然的话就亏大发了。
“嗯,这水车确实方便。”
苏灵儿猛然听李家婶子提及她的表哥。
她的神情怔愣了一会儿。
才想起来李家婶子说的是弈哥,想当初她苦心的设计了一场生辰宴会。
为的就是让弈哥能够正常的走入村民的视线。
结果倒好,人是走路村民的视线了。
才不过短短的时间,弈哥就独自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甚至连句告别话都没有。
她不知道她爹是怎么和村民解释弈哥消失的。
但是既然村民们没有问起来。
那就说明她爹已经摆平了弈哥突然消失这件事情。
“李家婶子到你家捣米了!”
李家婶子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翠萍的声音响起了,站在林翠萍身边的苏大壮也在同一时间瞧向了这边。
两人的目光自然是瞧见了自家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