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吃过了饭,绕道后花园,看见那只雪鸟的伤口已经见好,她很欣慰,又见雪鸟的周围落了十几枚羽毛,她欢喜的一一拾了起来,心说今后书写便不愁没笔用了。
捡了一把羽毛,平安想起羽庄大船上的猴子多助,又接着想到千字,好好的心情一下低落,她真想念千字啊!就是棉绵也比这些人好,棉绵至少不会想她死。来雪国简直如一场噩梦!
“找你找的好苦,原来你躲在这儿!”霄蝶突然出现在身后。
平安扭头一看,霄蝶与悦茗怒视着她,两人眼里燃着大火。
霄蝶见平安边上站着一只雪鸟,她从悦茗的腰上拔出佩剑,一剑削去了雪鸟的脑袋,雪鸟叫也未叫一声便身首异处,黑色的血从断开的脖子上汩汩外流。
“你……”平安看着无辜的雪鸟心如刀割,眼泪刷刷而下。
霄蝶还不解气,骂道:“你什么你,你还好意思哭,姑姑被你害的出了宫,在你眼里,姑姑难道比不过你一只破鸟?哼,仗着玄后的宠为所欲为!平安,你给我记着,醒樟姑姑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
悦茗道:“本来当你是个妹妹,想不到你心思歹毒,竟然耍手段害了姑姑,平安,今后可别叫我哥哥。”
“我害她?醒樟半夜拿着刀来杀我,竟然成了我害她!”平安越听越生气,不明白醒樟怎么说的昨晚的事,“你们去问白吉,白吉亲眼所见,还有姑姑,当时醒樟的刀就扎在我的心窝,那么多人看见,怎么成了我的不是?”
“不是你跟白吉串通好用苦肉计,玄后和母后怎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再说了,看看你全身上下少了哪一块肉?你还是你的公主,姑姑却成了普通百姓!”霄蝶愤怒道。
悦茗同样愤怒:“就是!”
平安对悦茗一声冷笑:“就当我跟白吉串通好了,醒樟不想杀我,她能中计吗,何况我跟白吉压根就不知道醒樟的预谋!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蠢到让自己中上一刀,你们以为胸口中刀只像手上拉个小口子不痛不痒?”
平安心说长得好,脑子却不好使,将来当上雪皇还不知有多昏庸!七八岁孩子也能想明白的事,悦茗这么大的人竟然听霄蝶胡说。
“反正你没死错的就是你!”霄蝶蛮横道。
平安一听这话,气的捏紧拳头浑身发抖:“你们……滚!”
正这时,冬磊和遮嫣找了过来,遮嫣一见身首异处的雪鸟吓得花容失色,冬磊看见霄蝶手中握着剑一下明白了,上去将霄蝶拉走。
几个瘟神都走了,平安亲手挖了一个坑,将雪鸟埋在一丛白蔷薇下,难过的哭了一会儿,便跟蓝尤儿回了房。
“公主,明天就要走了,您不收拾吗?”蓝尤儿问。
平安已不敢让蓝尤儿离开自己左右了,准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指着三个箱子道:“已经收拾好了呀。”
“才三个箱子啊!那个……你不带走吗?”蓝尤儿指着桌上慕原买给平安的面具。
“我学了你的易容术,要那个没用了,”又咦了一声道:“不知姑娘,主动跟我说话还是头一次呢,你……该不会冲着面具吧?你要喜欢,就转送给你好了!”
“真的!”蓝尤儿一把拿过面具,宝贝一样捧在手中。
平安绕着蓝尤儿转了好几圈,嘻嘻笑道:“原来你动了凡心了,不知姑娘,你可要想好了,棠棠姐可不是吃素的。”
蓝尤儿红着脸道:“你瞎说什么,我只是喜欢这个面具而已!”
“不老实!对了尤儿,不如你陪我坐雪凰回一趟葵国吧,我想看看我爹娘和婆婆。”
蓝尤儿连忙摆手:“尤儿可没资格坐雪凰,不然尤儿会被赐死的!”
蓝尤儿不陪平安,平安不敢一个人回去,为防节外生枝只好打消了念头,对蓝尤儿道:“麻烦你今晚守我一晚,等明早我一走,你再补一觉,好吗?昨晚……太可怕了!
我发誓,到了不离岛,我一定要苦练功夫,再也不让别人伤害我!尤儿,你有什么功夫能教我吗……”
平安与蓝尤儿聊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才入睡。
这一晚没出事,天亮的时候赤尔和玄后都来送行,平安牵出雪凰,放上三个箱子,再一看霄蝶他们大大小小的每个人的箱笼有二三十个之多,她也不嫉妒。
玄后让婢女往平安的雪凰上放了四个木箱,又交给平安一本薄薄的手记:“都是些花草的种子和干草药,你到了不离院送到醫知师兄处,让他辨一辨草药的药性。
我不曾去过不离岛,只是猜想上头的气候适宜这些种子,想必要比雪国长的好!
还有,这本小册子是我种植草药的心得,你跟师兄研究研究,努力将种子种出来,若是成功了,你务必炙成干草药带回雪国,我有大用。”
玄后交待完,赤尔也给平安添了两个箱子,道:“是些里面穿的小衣服。”
都放妥了,平安爬上雪凰,毫不留恋的一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