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田永逸一进校门就察觉到校园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不过,由于早就知道今天要举行全校师生大会,他也就没将这一点不同放在心上。
这一周以来,家里发生的事才叫他焦头烂额。
田晓利死活就是不相信他被水木大学特招,也坚决不给刘胜邦打电话确认,坚称丢不起这个人。
他这老爹固执起来简直比驴还倔。
一路迎着校友们羡慕的指指点点回到班级,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将书包放下,一转头却发现李安然跟荣茜换了回来,正一脸殷勤地笑望着他。
田永逸对荣茜没有进一步的想法,但是身边坐着个美女和坐这么个家伙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他没有将这种失落表现出来,跟李安然平淡地打了个招呼,坐进座位准备看书。
李安然抻着脖子凑了过来,扫了一眼他的高中历史第二册(下),问道:“你潜力那么高的原因会不会就是这个?”
关于这点,田永逸已经在图书馆里查阅到了一些跟潜力提升方面相关的资料,也总结出了一套能够在全体师生面前拿得出手的说辞。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买账。
田永逸可不想在他还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出太大的风头,免得被人发现他身体里藏着一本天书的秘密。
他望了好奇的李安然一眼,淡淡地说道:“谁知道呢?”
李安然对他的反应十分的不满,说道:“老田,你是不是飘了,对我这么冷淡,昨天你和荣茜可还是有说有笑的,你这是重色轻友!忘了这三年来谁跟你最好了吗?”
没有我你就是吊车尾,你当然跟我好了。
田永逸将这句吐槽憋在心里,也不能就此承认自己就是重色轻友。
这种事对他来说倒没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他没有这个想法,就不想让同学们误会,这对荣茜也是一种保护。
于是,他扫了一眼摊开在桌面上的课本,它刚好被翻到了刺杀斐迪南大公的那页,便随口问道:“一战爆发的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
李安然猝不及防,搜肠刮肚从记忆深处翻出了一个好像跟历史有关的词,瞎猜道:“资本主义的劣根性?”
“屁话,只要是坏事就都能扣个劣根性的帽子,这哪儿是什么深层原因?”
“废话,我又不是文科生,你问我这个干吗?”李安然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追问道:“你和荣茜就天天琢磨这个?”
田永逸不置可否。
李安然评价道:“无聊。”
却又不甘心地扒着他的历史书道:“如果潜力真的跟这些玩意有关系,那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希望了。”
田永逸把书拽过来,“早点认清现实对你有好处。”
李安然翻了个白眼,“切,那就祝你一展宏图吧,我可告诉你,今天大会说不定会有记者来,你可做好准备,别给我们丢人。”
“记者?不会吧?”田永逸吃了一惊,心想自己就算再怎么被水木大学特招,也不至于让学校把记者都给招来。
松城二中好歹也是重点高中,往年也出过不少因灵气潜力被特招到水木燕大的学生,可从来都没见学校请过什么记者。
正在这个时候,他见到班级外面有一帮从未在校园里出现过的成年人,堵在正门外面向他所在的方向一边指点还一边交头接耳地交流着。
田永逸的座位刚好跟班级正门成对角线的位置,他们的动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马戏团里被参观的猴子。
那些人见到他发现了,也并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地交谈着,其中还有一人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
田永逸被搞得一头雾水,没搭理那个面相和蔼的中年怪蜀黍,直接将头扭到一边,将他晾在了那里。
李安然也发现了那些人,便蒙对了选择题答案的表情对他说道:“你看,我没唬你吧,他们这准是提前来踩点来了,免得一会儿上台采访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