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划开一只怪物的脖子，一条小路的路口算是空了。

关瞻没有任何犹豫地拔腿狂奔，西蒙向后扔出匕首，勉勉强强成功使用了一次【画地为牢】。

“全部杀光！”他拉住关瞻，喘着粗气喊，“全部杀光。还有八只，五五分。”

关瞻还没来得及答应，那头西蒙就已经抽身回去，刀子毫不留情地给一只怪物开了颅。

七头人皮怪的叫声要刺破天空。关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他的四只，转身一看，西蒙正把刀子从尸体上拔出来。

“现在，”他笑笑，“跑。”

这一次，附近的怪物没能追得上飙到最大速度的汽车。

“我宁愿全部杀掉。”西蒙疲惫地靠在皮椅上，“反正瓦女士都检查了，我们不怕耽误时间。”

“你不怕死？”

“我们不会死。”西蒙坚定地说，“那些看见我们正脸的怪物不能留。不杀会更糟糕——我可还记得特什奥是怎么死的。”

“抱歉。”关瞻吐出一口气。

“用不着道歉。”西蒙瞥他一眼，瞅瞅通讯器，“瓦女士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你看，白悦光说把她带到了埃森小区。”

关瞻沉默了，油门已经踩到了底。

白悦光的新讯息：“切断了瓦女士的定位装置和所有联络设备。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不过暂时拖住了。现在怎么说？”

“我们找个什么理由好？”西蒙轻声问关瞻，又轻轻摇摇头：“你的血太多了。所有的理由都会被发现的。”

关瞻又看了一遍信息。

一个念头——邪恶的、被情绪支配的念头，突然在大脑里冒了尖。

“《物语》，”关瞻在心里喊道，“瓦女士没办法联络上充卜了吧？”

“是的，我亲爱的主人。”《物语》立刻有了回应，“您最好别冲动——”

“杀了吧。”西蒙突然说。

“你说什么？”这一次轮到关瞻惊讶了。

“杀了吧。”西蒙深吸一口气，旋即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语气很温柔：“关瞻，按照瓦女士的性格，我们四个都不会有出路。你听着。”

关瞻洗耳恭听。

“瓦女士……不会泄露颠倒者组织的存在。她是不会赶我们出去的。”

“可是花匠那里可以卖信息。”

“不会是人人都能拿到的信息。”西蒙微笑道，“否则这里早就被怪物围攻了。组织里，造个假都要被销毁潜意识，何况我们，私下里发展自身实力？”

关瞻很不解。

“你当初为什么答应？”

“因为想好了。”西蒙平淡地说，“我并不想一辈子就通过出任务这种方法来提升地位。”

“杀了瓦女士，就意味要杀死充卜。”关瞻倒是冷静下来了，艰难地转过头，“还有藤教官、各种保持联络的上级。还有那么多任务的派发和整个的运行——甚至还有飞船、宇宙……”

汽车驶完了公路的最后一段，拐进黑暗的、毫无生气的埃森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