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出去,短短一个时辰,你就犯了五个错误。”
“不清楚自己什么实力,就敢去血楼,第一错,不知死活。没有考虑到后果,不知自己会被追踪,错估后果。被人追踪无法摆脱,技不如人。引到高家庄就以为万全了继而回来了,错判形势。”二声公子面色阴沉。
“然而前面四错都是因你愚蠢,第五错,祸延至人,因你的愚蠢将庄内人置于险地,这一次是她,下一次是谁?整个殷家庄的人吗?你以为你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吗?”
一大段说完,不要说殷疏狂脸色难看,她也是大气不敢出。
相比之下,殷相的毒舌算什么,二声公子才是最可怕的。他每一句话都说对了,如果是她也想不到什么可以反驳。
二声公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书生模样,训斥起人来却根本一点也不留情面。
不过,殷疏狂还没成年,二声公子对他的要求未免太严苛了。
她看看殷相,殷相似是想着什么根本都没听进去一样。大总管、剑歌公子和其他人则是面无表情,彷佛对这些家常便饭了。
她暗自深吸口气,太窒息了,她对这种严苛的人最没办法。
“疏狂知错了。”殷疏狂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只能听得出来很压抑。
“知错?那你自己说说什么错。”
还要说?她在旁边听得都发毛。
殷疏狂深吸口气。“我……我太弱了,实力太差,智谋太差,遇事反应不足。”
“还有呢。”
“不该将自己犯的错,让庄里人承担后果。”殷疏狂无力跪在地上。
气氛太压抑,她偏过头不忍再看。却见本该走神的殷相正看着自己,那模样似是有几分意外。
她心下一慌,假装没看见,她的脸上是泄漏了什么表情了吗?不过有些事只要她没有亲口承认,他们是永远也猜不出来的。
殷相忽然看向他,问道:“你今晚出去是做什么了?”
“我……我是为了……”
殷疏狂还没说,二声公子就不耐烦打断。“够了,我不想听你什么理由会去血楼,难道血楼会因为你为了天下大义或者闹小孩子脾气,就能放你一马吗?”
“如果今晚剑歌不在,你就算没死在高修夏手里,殷家庄也容不下你这个害群之马。”
空气更加坐如针毡的压抑。
“……对不起。”只有他虚弱无力的声音。
“从明天开始,只要我在庄里一晚,你就要过来这里回答我再遇到血楼的人怎么处理的方法,直到我满意为止。”
说完,二声公子就挥手赶人了。
见状,大总管过去将他带起。“好了,先回去吧。”
从头到尾,殷疏狂都没抬头,跟着大总管下去了。这一边,殷相也知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于是也领着她离开了。
她跟着殷相离开,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殷家庄真是太可怕的地方了,这个二声公子也太可怕了,殷疏狂今晚的处理,她看不出有什么太大过错,但殷二声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样子。偏偏他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但,他太严苛。
看来她之前还被赶出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件幸运的事,她还可以选择离开吗?
殷相在前头慢悠悠走着,她在后头跟着,察觉到他有意无意挡住那些下人们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