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分明，只见雪花炸开，殷疏狂就在她眼前消失了，接着，不远处有人闷哼的声音，刀剑相击，几声之后，殷疏狂忽然被人打出来，撞在她旁边的树干上，一下子半跪在地上。

“这种状况下还主动出击，差点就小看你了。”有个人走出来，大冬天里也穿得轻薄单衣，手里划着一只树枝，样子吊儿郎当的。

殷疏狂将手上带血的剑插在雪上，喘着气站起来，看得出来，刚刚那一下他用了不少气力，但仍然没有解决掉他。

“九段，你也进血楼了。”殷疏狂像是认得他。

年轻男子面上一丝讶异。“小子，你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

“风月九段，有谁不知？”

年轻男子不意外自己被人认出来，思考了一下。“嗯，的确是有人这么叫过我，但我仍然还是要杀了你。”

说着，男子快步上前，手上树枝眨眼就要插进他的喉咙里。

不行！

她在一边吓得冷汗狂冒。

“你不能。”

殷疏狂一步也不退，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

九段停手了，这小子年纪轻轻，没想生死关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眼神。

“我为什么不能？”九段觉得好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乱杀吗？方远瑾给你的命令就是这个？”

九段沉思了一下。“他说什么我没仔细听，反正今晚上山见人就要杀。”

“他敢对殷家人动手，但不敢对我动手。”殷疏狂脸上看不出一点惧怕。“你不该连主子的命令都没听清就行动，也不怕给血楼会带来灭顶之灾。”

给血楼带来灭顶之灾？

“那也不错，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不能沟通，死了也不错。”九段还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

殷疏狂笑了。“进了血楼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你会连自己怎么死都不明白。”

敌人还给自己建议了，九段看着他。

“这就是你的临终之言？说完了？我就要动手了。”

“和我合作，我可以让你的妹妹在血纹毒里活下来。”殷疏狂直接道。

这下子，九段不得不打量他了。

“小子，我准你留下名字。”

“殷疏狂。”面上不恐不惧。

听见这个名字，九段想了一下，仍然说道：“那好，殷疏狂，你为什么会知道？”

“如果连对手的牌都不知道，殷家庄还怎么对抗下去？”

九段看着他，莫名笑了一声。

“可惜了，小子，无论是你们殷家庄或者血楼，你们这些住在高堂的大户人家，我是一个都不信。”

“现在不是你相不相信就可以避得过。”殷疏狂看着他。“你不相信，你照样不是被血楼牵扯进来了，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由不得你随意了。”

这些事，自己没看清就算了，还让一个小孩来提点他，九段真的觉得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