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奇怪的是,安周参加的勤快,结果却是从未拿过金奖。
金奖虽然听着高级,但实际上有些比赛的金奖为了降低评委的选择困难,设置了好几个名额。根据苏彤的观战,有几次安周是有能力做到金奖水平的。然而他偏偏不按苏彤的逻辑出牌。要不是苏彤有强烈的职业操守,她真想上去指点一下。
每次赛后酒会,苏彤都会暗示安周可以放手一搏,谁知他却:“我来比赛就是给周培刷个奖杯回去当摆设,金银铜,没区别。”
要不就:“我现在来比赛就是给周家人奶孩子,经验到了就行,什么奖项我无所谓。”
这句话苏彤最气:“奖项无所谓,那你干脆搞个第四名好了。万年老二,也不怕周培扣你扣子降你的级?”
谁知安周却道:“不怕。”
这份有恃无恐到底是怎么来的?苏彤百思不得其解,周培好歹是周家的继承人,再怎么顾念旧情,也不至于一点也治不了安周吧?
直到后来,巴黎举办了新一届饕餮杯,周家的队伍依然在名单上,安周却没有来。
那次带队的人苏彤认识,就是安周之前的被奶的孩子之一,是一个有实力更有潜力的新人。
和安周不同,他是完全的科班出身,家境似乎也不错,每次来比赛,都拖着千把块的行李箱。
孩子自然知道苏彤和安周的关系,似乎也知道苏彤和周培的关系。因而那次独自带队时还挺信赖苏彤的,一直主动和她交流。
聊着聊着,苏彤从孩子嘴里得知,其实从一年前开始安周和周培的关系就不太好了。
原因他没有多,只道是集团业务发展和安周个人理想有出入,后来没谈拢,安周便提出了卖掉股份离开周氏的申请。
孩子还安周走的同时,周家立马招到一个拿过金奖的西点师代替他,摆明了是早准备让安周走饶。
讲到这里,孩子道:“那个家伙一来就各种刷存在感,明里暗里都在师傅不校他就是运气好拿了个金奖,我师傅不拿金奖是他的心思不在得奖上。”
孩子很维护安周,这份维护很像曾经的安周对苏彤。
只不过,对于安周这种频繁比赛却不尽全力的态度,苏彤不敢苟同。
苏彤:“所以你师傅现在去哪里高就了?”
孩子黯然:“不知道竞业限制三个月里我们还见过几次,之后就联系不到他了。市餐饮圈好多公司想挖他,都找不到人,跟消失了一样。彤姐,你们不是也很熟?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苏彤确实定期见到安周,但都是顺着比赛日程见的,两人私下里并未多聊。苏彤很忙,想必作为周氏西点部创意总监的安周也是如此,所以苏彤没觉得哪里不正常。两个大忙人,能偶尔朋友圈里互相点赞,就算是聊过了。
可是这次听这孩子一,苏彤才发觉是自己疏忽了,早在安周拿敷衍的态度来比赛时就已经不正常了。
她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用敷衍对待食品制作的。
那次赛后,苏彤也试着联系过安周,但就像孩子的那样,不管是微信还是,都没有回复。问陈觉霖,同样如此。
“可能是想换换环境,或是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吧。”陈觉霖宽慰苏彤,“周家现在在市的势力不,他和周家不是好散,想在市另谋高就也不是件容易事儿。换个新环境反而自在些。”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后来苏彤也就没有继续追踪,只是每次看到安周以前的照片都会有点怅然:饶际遇真是变就变,所有以为会根深蒂固的长久,其实都有可能突然转变。
就像此刻她在市自己家理完这次的活动文件后,电视上就放出新闻:国际客运货运航线全部停航。
国际卫生形势不稳定苏彤是知道的,这次市的活动也考虑到这点,简化缩短到一周。可是停航完全是另一个级别的问题。
新闻放出来的瞬间,苏彤爸妈便跑出来喊着:“彤彤,你听到伐,停航了!你明还能回伦敦吗?该不会要被留在家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