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月，天气苦寒起来。深冬之下，路上行人渐少。

“导师，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坚持住！”

画无灵咬牙坚持，深冬的天气，她昏昏欲睡，果然如杜寤生所说，她似乎要进入深眠。

舞倾之搀扶着她，她大半的重量都倾侧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算温热。

“灵儿，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知...知道了。”

两仪灵泉是杜寤生亲自查阅大陆地质图找到的适合画无灵的一处适合她进行冬眠的灵池。地处偏远，她们已经赶了十来天的路程。

画无灵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冷。红龙疤痕接触冷空气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眼皮沉沉下垂。如果不是舞倾之，或许他已经倒在了冰雪之中。

苦苦一笑，原本她不愿意她来。入冬之后，脑袋的反应变得迟缓，倒是忘了她深眠之后还需要护法。导师送她到这就将要回去，他还有其他的职责，依靠小倾之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有些无用。

“还有百余里路就将到了。”

眼瞅着画无灵体力殆尽，导师大呼一声，企图令她清醒一些。

“好...好....”

堪堪回了导师一句，撑着疲惫的身体，混沌的大脑已经将她带入另一个境地。

四周，是气势恢宏的九龙柱，围着闪亮起来风格倒是很像龙老头子喜欢的。伤痕累累的金色黄龙盘亘在九根龙柱之上，干涸的鲜血浸染了柱子。

一声低低的龙吟，从那头传来。是那头龙！！是那头龙！画无灵心中警铃大作，她怎么会来到这？难道？

那天她给舞倾之说的与这头龙心灵互通自然是假的！她只不过是知道云国的秘法会夺了施法之人的生机，还会连带施法之人亲系三代所诞之子都是痴儿。

此法杜寤生与她提过，她自然知道要付出的代价。她不愿看到这样的惨剧，也不愿看到小倾之为了她，双手沾满鲜血。

盘踞着的巨龙绿色的眼睛突然睁开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闭上眼睛。

满身疲惫的她蹲坐下来，大口的喘着气，不知这头龙将要如何。想拿无寻剑，却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所认知的现实世界。

戒备着看着不作为的巨龙，为了清醒，压齿抵上舌尖，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充斥着口腔。痛处令得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

巨龙再次睁眼，空气中穿刺了一些东西。画无灵捕捉不到，直直的刺入她的脑袋。

“记忆！”

啊！！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痛觉，脑袋似乎要裂开。

两刻钟后，强行拓宽了识海的她，她不由自主的走到它的身边，一步一踉跄。直到走到它的身边，靠着它巨大凄凉的身体。

“你来了。”

“嗯。”

简短的对话，画无灵已经进入沉睡。

外头，现实世界。

“无灵！无灵！”

摇着她的身体，她已经悄然沉睡。穿过一层层的树林，经过两个山口，两仪灵池处在巍峨的青灵山背深处，不同于外面的冰雪皑皑，深冬酷寒，里头温暖如春，桃花戛然盛开。

灵池在山背的中央，头顶上幽暗的光洋洋洒洒轻撒入口。走到池边，泾渭分明两种颜色的池水，波动的水赤色一边，澄白色一边。两种颜色交互不融，温热的泉水温度适宜。

“导师，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