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怎么想,在地府里气也气死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陆淮恩急了,他现在也不管弹弓的事情了,就想知道母亲在干什么。
“干什么,我告诉你,他们准备给你生一个妹妹。”
“行了,别跟他说了,快把弹弓还给人家。”
陆淮恩拿回了弹弓,他好像明白了,也好像没有明白,他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了,掀起帘子看,母亲躺在了床上,仍然是不着一丝,而罗卡则正在穿衣服。
陆淮恩仍然没有进去,他感觉罗卡哥哥好像看见他了,但是没有叫他,不知道为何,陆淮恩觉得他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比较好,所以他独自去了田里面,天黑才回来。
“听说了吗,陆家那小寡妇和罗卡搞上了。”
“诶呦,我早就说了那小浪蹄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好好守寡,就知道骚情别的男人。”
自那天以后,陆淮恩就能有意无意地听见这些话语,但是他仍然不明白这些语句背后的意思,他决定去问一个人。
村长爷爷,活了八十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就是牙掉得没几颗了,他一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陆淮恩的描述,正在品茶的村长直接就把茶喷到了地上,然后用拐杖敲了地面三下。
“娃子,你明不明白,你爹的名声全都会因为这个毁了。”
“我爹的名声?”
“对,就是你爹的名声。”
“那我该怎么办才能保住我爹的名声?”
“莫急,我有办法。”村长拿过来一个长盒,递到了陆淮恩手上。
几个月过后,那是陆淮恩最后一次看见罗卡哥哥,那时,母亲的肚子已经有些鼓起来了。
“真的必须要走吗?”杨温姝摸着肚子,叹了口气。
“是啊,我不能一辈子待在村子里面,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走吧。”
“我不能走,我一个女人,还怀了孩子,到海上不是给你们添累赘吗?”
“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看你和孩子的,带着黄金回来,我们去过好日子。”
“嗯,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罗卡走出了屋子,院子里的陆淮恩目送着他离开,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
又是几个月后,一天夜间,杨温姝满头大汗地揪住枕头,不断惨叫着。
“儿啊,快给娘去请村里的刘婆婆。”
“你不是说绝对不能去找刘婆婆吗?”
“快去,快去,别管别的了,只有她接生最好,快去啊!”杨温姝已经破了音。
“好的。”陆淮恩觉得脑袋轻飘飘的,到了外屋,从柜子的最下方找到了村长给他的长盒子,他之前已经打开过了,里面是一把匕首,但是稍微有些生锈了。
为了保全父亲的名节,杀死母亲就是唯一的方式了吧,陆淮恩无法独立思考,陷入了怪圈,他就像一个溺水者,村长的方法是唯一能够救命的东西,他那么德高望重的人,想出来的办法一定是正确的。
陆淮恩把匕首背到身后,就像罗卡给他弹弓之前的样子,缓缓走进屋子看到头上的汗打湿头发的母亲。
“我不是让你去找刘婆婆吗?你为什么不去?”
陆淮恩没有回答母亲,他之是走到床边,亮出了匕首,即将分娩的母亲极度虚弱,被儿子的举动吓坏了。
接下来,冰冷的匕首就扎进了她的肚子。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六刀,陆淮恩被溅得满脸都是血,他还在一直扎下去,直到开膛破肚,母亲再也没有挣扎。
他就如同黑夜中的厉鬼,扔掉匕首,又抱住母亲的尸首痛哭流涕,杨温姝的血在地上流了一滩,越聚越多。
就这样过了一夜,在天还没亮的时候,陆淮恩换了衣服,永远地离开了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