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稍稍有些震惊,没想到,人族之间居然会有如此复杂的情感,道:“若如您所言,晋王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那为何,还要加害于您?”
皇上痛心道:“我这大哥,向来野心勃勃,怎可能甘心让他的儿子,只得区区一个太子之位呢?他要的,不仅是我这个皇位,更是全天下,当初,父皇在传位时,就看出了他的野心和狠毒,这才没有将皇位传于他,我噩梦连连、幻觉不断时,就想到了他送给朕的这两样宝贝,却不知其作用,只能求助于仙上。”
白夜心道:皇上常年深居宫中,国事繁忙,自是无暇过问江湖之事,不清楚这两件邪物的作用倒也是不奇怪,而晋王则是居于宫外,听皇上这样一说,那与一些江湖之人,定是有些来往的,自然是知道此二物的作用,那么,这一切,就说通了。
白夜道:“皇上,您今日的这些异样,正是此二物所致,仅行明珠或金禾玉一物,将会损毁拥有者的心神,最终疯癫,可若将二物同时拥有,那便会招邪、聚阴灵,这也正是此次行尸趋之若鹜、聚集在安昌城的原因,晋王之心昭然若揭,其心可诛,此为害三界之大过者,本应交由天庭处置,可,晋王是您的大哥,那白夜便擅自做主,将他交由皇上您处置。”
皇上瞪大了双眼,内心只感悲痛万分,脚下一阵飘软,跌坐在龙椅上,嘴里不住地念叨:“果真是你,果真是你啊!”恍然大悟后,才大彻大痛,眼泪逐渐糊满双眼,纵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当事实水落石出时,却依然难以接受。
白夜叹了口气,语气微轻,道:“皇上,此二物,我便带回伏魔山了,告辞。”
说罢白夜转身向殿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只听身后皇上悲痛欲绝的声音传令道:“来人!传朕旨意,晋王欲为祸苍生,其心天地可诛,将晋王府满门抄斩!即日起将晋王押进天牢秋后,行刑!”说着,声音逐渐哽咽,语气却依旧坚定不已、铿锵有力,他是一代君王,以守护天下万民为己任,定不能容忍任何有为祸苍生、大义弑亲之人存留,个中痛苦,个中绝望,但却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承受。
无数身着亮金铠甲的士兵从白夜身边匆忙跑过,白夜却遗世独立、步伐坚稳、目不斜视的在慌乱的人群中淡然行过,一道清雅淡荷的风景线。
既是家事,便就交予他们自己去解决便好,人心最是不可窥探的,竟是连亲兄弟也难过权益关,因一方野心而自相残杀,连最亲的人,现如今都不能全信,那么,身边之人,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呢?对这世界,不乏,也多了一丝绝望。
天玄幻境中,千浮雪上前行礼道:“天机仙子,我们是误入此地的,并无任何恶意,更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什么诏令。”
安静了片刻,那幻象没有再说话,只是漂浮在空中,千浮雪与华百铭相视一眼,华百铭心道:这应该,只是个单纯的幻象罢了,可,既然我们还置身于幻境之中,那么,这第三层的凶兽,又是什么呢?
正想着,远处忽地现出一台子,台子上漂浮着一块金色的机关方块,中间一个绿色的按钮,想必这便是诏令,诏令忽然闪起了红光,将千浮雪直直吸了过去,华百铭连忙伸出手去抓她,却捞了个空。
诏令将千浮雪引来距自己较近的地方,便将她放下,千浮雪缓缓落回了地面,看着面前闪着红光的诏令,自己怀中,一个东西缓缓飞出,是父亲之前给她的兆帖,兆帖漂浮在空中,映射出一道蓝色的光电,将兆帖和诏令连接起来,少许后,诏令忽然猛的炸开一片刺眼的金光,千浮雪和华百铭赶紧将头转过去,用胳膊挡住眼睛,随后,诏令便直直从台子上飞了下来,落在了千浮雪的手上,华百铭想往前走几步,动了动脚,却发现根本无法挪动,张口想叫千浮雪,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千浮雪恍然大悟,原来兆帖与诏令是有感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