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夜那清澈的声音,在耳边空灵响起,昷婼对这个声音自是再熟悉不过,只听他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爱过你
声音在诺大的空间里,尽情的回荡着,像一把锋利的刃,深深刺进昷婼那已伤痕累累的内心,昷婼强忍着疼痛大声哭喊着:“不!不可能!不可能!你在哪?你出来,出来!”之前被刀刃刺进心脏都没有哭,现在却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与刺进心脏不同的是,白夜刺痛的,是她的内心深处。
忽地,昷婼感到身周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下一秒,随着倾塌的地面,直直往深渊中坠去,那就像是一个漩涡,将她包裹,吞噬干净,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混沌之中,昷婼大喊一声:“不!”猛的睁开眼,乌黑浓密的发,早已被汗水浸透,额前的刘海,紧紧地贴在脸上,而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薄如蝉翼,又熟悉的床帐。
昷婼大大的睁着眼睛,不断地喘着粗气,片刻后,动作些许的迟缓,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直到指尖传来那熟悉的温度,昷婼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稍稍平缓了些原来,那是一场梦啊
昷婼缓缓坐起身,看了看屋内熟悉的摆设,不知何时回的阴阳殿,外面已黑透,自己浑身都是大汗淋淋,衣衫被汗水打湿,汗津津的。
紧接着,杖子炎温柔的声线从天而降,钻进昷婼的耳中,抚平了些许内心的不安,他道:“你醒了?感觉如何?头还晕吗?”
昷婼惊魂未定的看向杖子炎,眼神有些飘离,张了张口才发觉,喉咙里像是堆满了沙砾似的干涸无比,嗓音些许沙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杖子炎很是心疼昷婼现在这副模样,一只胳膊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面对昷婼的问题,杖子炎一回想到那天的场景,就觉得后怕,环住昷婼的手,不禁收了收紧,轻声道:“你还记得,那日发生了什么吗?”
昷婼摇了摇头,只是轻轻摇一摇,就觉得脑中如石沉压底般的昏沉,头痛欲裂,杖子炎道:“那日,说来也奇怪,你不知是怎么了,发了狂似的,就往柱上撞去,拉都拉不住,我要是再晚一步,恐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巨大冲击带来的恐惧和后怕。
昷婼却对这段记忆完全没了印象,问道:“你说那日?我昏迷多久了?”
杖子炎道:“三日。”
昷婼看了看周围,只有婕谨立在一旁,满面愁容的看着她,婕谨不知那日在浮沉殿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在昷婼去浮沉殿后一两个时辰,杖子炎便抱着不省人事的昷婼,不顾一切的冲进阴阳殿,并发了疯似的命令她去请魔医,向来不急不缓的杖子炎,在那一天,急的是满头大汗,今日听了杖子炎说的话,这才知道自家公主竟要寻死。
昷婼向屋内环视了一圈,却不见渡离的身影,婕谨上前跪在昷婼身边,轻轻握住昷婼的手,满心担忧道:“公主,您为何会那样想不开啊?”昷婼靠在床头上,道:“我没事,婕谨。”
转头对杖子炎道:“夫君,我想喝水。”杖子炎温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倒水,昷婼趁机小声问婕谨道:“渡离呢?”
婕谨也放低了声音道:“我让他趁乱溜了,差点被少魔尊看见,公主,您先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