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奉孝兄弟,对不住啦!是俺的不是!”张飞见郭嘉神情,立即料到自己出手又重了些,连忙躬身道歉。
“没事,咱们谈正事要紧。”郭嘉嘴上说的轻松,但心底已有了打算,日后一定要离张飞这类彪形大汉远一点。
“可是……奉孝,诸位将军,那甘宁到底来历不正,万一要是……”郭嘉所言虽然中肯,但张机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王浩打断张机的话,说道:“那有甚么干系?现在这世道,守规守法之人举步维艰,许多人从事盗贼也不是本意,有些还是迫不得已的需知,善恶皆在一念之间!只要那甘宁有心改正,人品不错,咱们就是收纳他,也没什么。便算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他愿意投奔,到得我这里,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他么?
仲景兄试想,若是其有心相投,咱们却非要诛杀与他,若是擒杀不得,反而使他记恨到时候他彻底堕落,岂不是要造更多杀孽?做好人,除了善心,还得有勇气、实力,那甘宁虽然过去作恶多端,但他如今若肯入正道,又有足够的能力、本事,咱们若渡他做成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部下为将,也能造福一方,免去了多少杀孽、罪过,岂不是好?”
一行人都点了点头,张机沉默不语。
王浩又道:“盗贼出身又怎样了?仲景兄,大丈夫为人处世,不可胸襟太狭窄,千万别自持是名门出身,自己为人正派,就把旁人都小瞧了。是非善恶,总是有许多原委,原本难分难辨。名门出身又如何,当今天下,豪门望族出身又心术不正的弟子难道还少了?心术不正,那便是邪徒!盗贼中人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只要有心向善,便不比常人差。
而且,那甘宁我也有所耳闻,他武功了得,虽是盗贼,但也是个慷慨磊落的男子,虽然其性子偏激,行事乖僻,贪图奢华但也不是卑鄙小人,若他真有心相投,就如奉孝所言,是好是歹,再说不迟!是歹,就地正法若是好,那咱们就大可好好结交一番。”
王浩说这话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声音放大了些,周边周仓和霍业等一些原黄巾军众,都是大喜他们本来事身为反贼,如今投了朝廷这边,多少有些顾忌却想不到他们跟的主公王浩居然看的这般洒脱。
“逍儿好眼光啊!此人决非池中之物。”霍业三兄弟,无不这么想着,笑吟吟地点头。
“说的是!王将军眼光卓越,非常人所能及,有如此心胸,自是能成大事之人,张某惭愧!”张机叹了口气,拱手说道。
在场众人,无不是如此想法,只有公孙璃,听王浩讲过甘宁其人,知晓原委此时见王浩脸色稍有愧色,不住笑了笑,轻叹了口气。
说不多时,大船便已靠了岸,于渡口停住,王浩等人即便下船,见曹操一行人与着甘宁及其部下数百号锦帆贼已规规矩矩地立于岸上见礼。
“不才甘宁甘兴霸,见过诸位将军!”甘宁深深作了一揖,言道。
王浩等正欲回礼时,甘宁等锦帆贼身后的坡上传来一阵嘈杂声和急匆匆的脚步声,似有几人直冲过来。
王浩等人均神色一紧,不禁按紧了手中兵器曹操也脸色一变,待着随从慌忙跑到王浩等人身边、而甘宁那一行人,却是脸带笑意。
少时,锦帆贼众中分开一条路,从中冲出四人,王浩等定睛一看,尽皆惊得呆了。
因为赶到眼前的,竟然是霍筱和霍顺、霍茜,他们身后还跟着张虎。
双方人都不住怔了一时,霍逍、张横、霍业三兄弟醒过神来,跌跌撞撞地扑上前,拥住霍筱等人。
霍逍热泪盈眶,抱住了霍筱,喜极而泣:“姐姐!”
“筱……筱儿,你……你还活着。”霍业已泣不成声,到了跟前,轰然跪倒。
“爹爹!逍儿,二叔、三叔!”霍筱引着霍顺和霍茜,齐齐跪倒,声泪俱下:“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们……”
张虎见到父亲张横,热泪盈眶,翻然跪下叩首,“不肖孩儿张虎,拜见父亲!”
张横两眼无神,如失了魂魄一般,呆呆地跪下,摁住张虎的头,埋在自己胸口,紧紧相拥,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流下,一声声的呢喃着:“虎儿,我的孩儿啊!虎儿,为父真的很高兴还能见到你,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