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大将军暴露了他和主子的身份?
大将军见姜恒眉头紧蹙,开口道:“我和六弟说了你精通医术,云琴师不知道害了什么病面无血色卧床不起,宫里那些废物也派不上用场。”
赵灵均点头,道:“陛下发了皇榜,重金悬赏能治好云杳的人,你大可去面圣,只是……”
姜恒急切,“只是什么?”
赵灵均盯着姜恒的双目,“只是我那皇帝二哥心思缜密,绝对不会贸然相信一个查不出来历的人。”
“我是孤儿。”姜恒道,言语间不见着避讳。
“大哥和我说了。但是在二哥那,这就算是不明不白的人,恐怕未见到云杳你就被侍卫拖出去挨打了。”
大将军道:“若是得陛下信任的人引见,就容易得多。正巧我去见陛下时遇上六弟了,就带他回来一同想办法。”
大将军未提及,他去面圣是为了打探云杳失忆的事陛下是否知情,还未来得及说就得知云杳病重。
偏偏慌乱的时候被来宫里看热闹的赵灵均撞了个正着。
赵灵均虽然不找调,一双眼睛可尖着呢,好不容易才让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他还非要跟着过来。
“我和灵均不同,虽说是手足,但我从未管过后宫的事情。若是六弟去说就方便一些。”
赵灵均笑道:“大哥这就不对了,其实我也不常去后宫的。”
除了母妃还在的时候。
姜恒听到这里,心知大将军并未把自己的身份暴露,松了一口气。
且不说六王爷这个人靠不靠得住,如今曷国已灭,主子的身份特殊,极易招致祸患。
“那就有劳六王爷了。”
赵灵均走后,大将军拍了拍姜恒的肩膀。
“你准备下,这两日就进宫吧。”
姜恒道:“我家主子可还好?”
将军道:“时好时坏,我尽快安排。不过你可有法子治好云杳的病?”
听太医说云杳的病实在罕见,脉象隔个把时辰便不一样了,甚是怪异。
姜恒默然,主子的病确实不同寻常,若是没服药,短时间内倒也不会真的危及性命,只是疼痛难忍少不了多受些罪了。
姜恒道:“我自然是有办法。”
若是不出意外,当初临沧散人给的药应该还在那物的暗格中,待他进了宫,见了主子取了便是。
六出居里,因着云杳道自己身体不适不宜见人,加上病情玄妙御医们无半点法子,只管开些调理的方子稳着。这几日她乐得清闲。
陛下苦于寻求有能之士,即便是晚上来六出居,也是略待片刻就离开。
云杳装病的事因此一直没被发现。
霜月看着托着腮帮子赏月的某人,道:“主子,听说六王爷认识一位精通岐黄之术的医者说能医好主子的病,兴许这两日便要来了。”
“嗯。”
云杳颇有些心不在焉,越在宫里待着,她越发觉得无聊至极。
宫里少有人能欣赏音律,霜花霜月对她是好,但于主仆之情颇多。再加上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怕赵子颐……
“等等,你方才说什么?”云杳回神。
霜月叹息,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六王爷的脾性让人捉摸不透,他认识的人八成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子装病这事若是暴露了,陛下铁定是要责罚的。
不管在哪,欺君可是大罪。
云杳皱眉,“这就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