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就觉得,自杀是输给了自己,是懦弱的表现。而处在叛逆期的自己,是对父母言听计从,逆来顺受,不表达自己任何观点,如行尸走肉,“你们随便,爱怎么滴怎么滴。”这是我最常说的话,明明心里惊涛骇浪,在家人面前总是心如止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得了心里疾病,家人也没有任何人察觉,那时候抑郁症还是一个陌生的词汇,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这种小县城,就更加不存在了。直到我上高中,抑郁症开始受到广大人民群众关注时,自己才恍然大悟,那一年我似乎真的,抑郁了,还是重度的,有过轻生的念头与举动。
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个神人,从得病到豁然开朗,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人帮助,自己好了,最后让自己吃定心丸的,还是一个动漫。不得不承认,动漫有治愈的效果,可治愈我的,不是治愈番,而是热血漫。想想还真是有趣,似乎自己打小骨头就很硬,有着倔强不服输的性格,或许就是这个原因,看着鸣人那股劲头,让我的血液,再次沸腾,燃起重生的希望。
就在那个假期,爸妈安排我复读了,从三中去了四中。或许是因为病了,对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未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自己想通后,反应过来时,爸妈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当我知道的时候,非常抗拒,自己小学被留级,这初三又要留级,自己年龄不小了,虚岁十七岁了,原本应该高中毕业的年纪,我却还要复读初三。心里抗拒,却还是听了父母的话,乖乖去了学校。不是自己与父母妥协,是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去复读,我还能去哪?
在开学前,我去配眼镜了。我近视已经有两年多了,只是觉得一旦戴眼镜,就很难摘掉。一直没有配,反正我也无心学习。大概没有几个人和我一样,第一次配眼镜,就都是四百多度。配眼镜的人也觉的不可思议,我这是怎么过来的。
开学了,我被分到了七班,班主任是个女的,数学老师。我看的出来,她不喜欢复读的学生。与我一起的转学生一共四个,三个复读的全都坐在最后一排。一个转学生座位在前面。那还是我第一次坐教室最后一排,只能庆幸,还好自己配了眼镜。
在开学自我介绍的时候,前面几个都加了一个我是复读生。我不太懂为什么一定要说,一向喜欢不一样的我,就没有说那最后一句,简单的说,“大家好,我是洁,省略姓氏洁白的洁。”说完我就坐下来,与一个与我一样的复读生男生坐在一起。
我不一样的介绍,也博得了大家的关注,下课就有人跑了问我,是不是不复读生,我说是的,只是没有介绍。
这样突然插到一个班,是很难融入这个大家庭的。好在我也没那么多想法,能与周边的人熟悉就好了,没那么多要求,也不讨厌一个人。
我记得貌似是我刚开学的时候,小哥哥特地来我家了。小哥哥得知我的病情后,就一直在给我参谋,有没有治疗我这个病的土方,而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小哥哥说,他听说在哪哪哪,有一个专门治疗我这个病的老中医,听说特别有效,已经问好了地址,让爸妈带我去看看,万一有效呢?
爸妈知道,想也没想就安排在周末带我去了。距离我家还是挺远的,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乡镇。小哥哥开着车带着我们去了,爸妈与那人说了我的病情,那人和老妈说了许多,我在一旁就笑了。他的那些话,完全可以汇成一句,“我这个小手术,有治好再也不犯病的癫痫病人,但也不是全部,我不能保证有效,只能是试试。没治好,以后也别来找我麻烦。”
一个癫痫女孩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