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乃身份象征,尤其蟒鹤虎纹,理当好生保管,敢问魏将军、鲍太师与孙相,平日是否从不离身,纵使今日无需进宫,也会随身佩戴。”
“那是自然。”
“是,若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后患无穷。”
三人皆做此回应,尤其魏孝贤,他的虎纹牌紧急情况下可调动兵马,更是不能有丝毫闪失,恨不能睡觉都藏在枕头之下。
“当今朝堂之上,持鹤纹牌的不过三人,还请鲍太师与孙相将玉牌呈给皇上过目,以证明丢失在现场的,确是我父亲的那块。”
鲍神来与孙邑立刻将手中的玉牌呈上,手里拿的是真东西,自然不怕皇上查看。
“都没问题,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瞧过后将玉牌置于案上,直觉应吾思此举背后另有深意。
“前年秋猎,百官需在午时到达朱雀门,父亲临行前不慎将玉牌掉落水中,坠穗尽数湿透不便佩戴身上,管家匆忙之中只得将玉牌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不想檀珠竟开裂了,父亲待秋猎回府后立刻拿去了异珍阁,掌柜说珠裂无法修缮,只得换了颗品相几乎相同的檀珠,手底下的匠人不知此牌用途,擅自按异珍阁的规矩在檀珠上刻了主人家的姓氏,檀珠色深,加之父亲惯性盘珠,如今的刻痕肉眼难以察觉,可用指腹感知应字。”
皇上用指腹轻轻在两块玉牌饰着的檀珠上摩挲,果不其然。
“皇上,应大人父子早已筹谋好了一切要陷害于鲍太师,还请皇上明察啊!”
见皇上眸光冰冷的凝视那头,何劭心中暗叫不好,这檀珠上果然刻了应字。
“朕看的明明是孙相,你如何得知是鲍太师这块牌子出了问题。”
皇上这一眼神诱导,使得对来龙去脉心知肚明的何劭不打自招。
“禀皇上,此案的疑点还有一处。”
魏丸喜有备而来,腿脚发软的何劭早已招架不住。
“讲。”
“小民在案发地拾到的玉牌一直贴身收好,此物证至关重要,谁也不会料到竟藏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身上。”
魏丸喜先将怀中的玉牌呈上,再向何劭发出致命一击。
“如今三块真玉牌都在此,不知何大人口中,那块应大人的玉牌是从何得来的,如今又在何处?”
“这……在……”
昔日朝堂上可舌战群儒的何劭竟结巴了,支支吾吾挤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呈上来!”
“皇上恕罪!臣有罪!臣……一时糊涂啊!”
拿去告御状的鹤纹牌正是应清正被盗的,因未找回鲍神来丢失的那块,又不知是否落入了应吾思之手,只得先将应清正这块真家伙给他顶用着,临时造的那块假的,拿来混淆视听还行,哪禁得起皇上细细查看啊!
何劭此刻不敢拿出所谓的证据玉牌,真相自然浮出水面。
“皇上,这是马天师先师传给他的古籍,其中只是记载此术的名称与图案,故马天师只知有此术法,却不知如何施行,纸张与墨迹显出的年份皆不能作假,且此术违背天道难逃天谴,并不会用在求升官之事,而是用来替人续命!”
事情真相大白,应清正父子身上的脏水也总算洗脱了。
“鲍神来!太子之师啊……”
皇上气的咬牙切齿,如此之师怎堪教导储君!
“你二人身为朝廷命官,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利用邪术残害无辜百姓,还敢贼喊捉贼来告御状!这一桩桩一件件,朕一定好好同你们清算,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