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和留似乎都失去了勇气。走是落荒而逃,留是贼心不死,看啊我还是这么心怀鬼胎,也许人家根本不记得我。
他一袭白衣向我走来,亦如初见那晚我做的那个梦。只是没有衣决飘飘,他穿的是白大褂,飘不起来。也没有问我芳龄几许。他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恍神儿,好像我们是前几天才刚见过面的朋友。走廊里有些昏暗,他走近了,我才看清他的脸。他英气俊朗的脸没有半分改变,满眼的喜出望外。喜出望外?怎会是因为看到了我,我不敢多想,更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他端倪了我两眼,眼里噙着笑:“你长大了。”
这是什么感慨,难道我当年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小孩儿?所以我所有的闹腾他都当做小孩的无理取闹?我心里哑然失笑,面上没露半分。原来很多蚀骨铭心的东西真的会被时间打磨的浸润人心。我没有了当年见到他时的那种脑子混乱。可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仍然不知如何处之,我还是不能做到坦然相对。这么多年他被放在我心里最深的角落里。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将自己的一腔情愫释放出来。那次来市找过他之后,我不怎么念着他了,不那么折磨自己反而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今天看到他,我才惊觉其实我一直想见他。只是看看,没有他想。
“孙学长别来无恙。”我以故人好久不见的方式与他打招呼。因为我不理解他说我长大了是什么意思。我又想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他的记忆还是不同于别人的。我的心好乱,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时手术室的门又开了,一个女护士在喊:“妇科16床的病人家属是不是在手术室外呀,病人手术成功已经送回病房了。”
护士声音刚落,我一个转身已经跑出几步,不曾料那孙逸风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腕:“你电话多少?”
我很是诧异,也来不急做多想:“187xxxxxxxx”说完我低头看着他抓着我的手。他也看看抓着我的手松开说:“我的电话没变。”
我定定的看了他两眼,转身离开。
我一路跑回病房。看到亭儿安然无恙已经有护士给她挂了点滴。我略松了口气替他掖了掖被脚:“喝水吗?”
“医生说了六个小时以后能喝水吃一些流食。”
我想起了什么和亭儿抱怨道:“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每次有人做手术家属都在手术室外等,还各种忧心忡忡,我也在手术室外等,你直接回病房了。”
亭儿听我说咧嘴大笑,只是动作不敢放肆,平躺着护着肚子。我也跟着她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小心伤口。”
亭儿睡着了,我盯着
点滴发呆,才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的电话没变,那那次我给这个号码发信息,他再三问我是谁?他可是在等什么人?当初对我那么避之不及,今天还要我电话做什么。他可知他的一个无心的举动在我这里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冷眼看了那么多人哭哭笑笑,分分合合。我以为我早已经是个人精,没想到一遇到他我就乱了阵脚。
我想象过我们会在市相遇。没想到真遇到了,就好像刚才是一个梦一样。
“你在想什么?”往事种种。亭儿醒了将我从深陷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我浅浅一笑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她,我表妹来了。
“我刚下班,过来看看。”表妹抱着一束玫瑰。
一大束玫瑰,浓艳热烈,鲜艳欲滴。我接过她手里的玫瑰:“刚下班,你哪来的玫瑰?”妹妹眯着眼怪笑:“借花献佛了。”
亭儿很高兴:“没关系,我喜欢,第一次有人送我花儿呢。”
表妹只知道亭儿有男朋友,我没和她说过亭儿的具体情况,登时她脱口而出:“你男朋友没有送过你花儿吗?”
我看回头看亭儿,她脸色黯了下来:“没有。”她笑叹:“大概是他不爱我的原因。”
表妹错愕的看看亭儿又无解的看看我。我笑道:“她开玩笑呢。”
我看亭儿看着窗外发呆,表妹走后她就一直这样。我怕她伤神劝道:“睡会儿吧,多休息恢复的快。”
她笑着点了点头,那笑没到眼底就消散不见。我觉得我顶无用。我不知道怎么逗人开心。我不知道怎么开解亭儿时,亭儿先说了:“柔柔,你知道怎么认识的于卿吗?”这是她第一次愿意说这些。
原来她和于卿实在咖啡馆认识的。那时候亭儿在咖啡馆做小时工。于卿像一般的男孩子一样吃完请客。亭儿又是个爱玩的人,自然不拘泥一些小节。后来更是礼物不断。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学生,迷失在物质的诱惑里。
亭儿好像在讲一个故事一样:“后来,我隐约觉得他是有家庭的人,我问了,他没避讳也告诉我了。直到他送了我一条名贵的项链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不解的看着亭儿。亭儿抓了抓我的手:“一个已婚男人送你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我张口结舌,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还要继续关系但不选择离婚?
亭儿神色淡淡眼睛一直望着窗外继续:“我收了项链。他很满意,也从不亏待我,至少物质上不会亏待我。我以为他至少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可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