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等到“九”出来后,少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哭丧:“我承认,我往她杯里吐了口痰……”
你承认,你承认个球吖!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胃里排山倒海般,难受与恶心一阵高过一阵。心里有个声音在不住的呐喊:如今的教育到底是怎么啦?究竟是怎样的为人师表,为人父母,才能把孩子教成这样?
“小柒?”我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音,满脑子都是“要不要抽死她”?
等姜北笙绕过大半个圆桌跑到我身边,一手扶我肩,一手握我腕,将我又按又掐的,我想杀人的心才略微冷却了一点。
“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劝架的时候,被她误踢到了?”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姜北笙对我才是一心一意的好。
“唉,你说什么呢?”我张了张嘴,话未出口,黑色指甲油已经拿她的聒噪继续祸害我的神经:“你老婆自己身体不经用,你赖我?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交派出所,我也不怕,老子行得正坐得端,没踢就是没踢。不受你们胁迫!”
“既然这样,”我总算是缓过来了,冲姜北笙使了个眼色:“你就给你表姐打个电话吧。上次你不是说,你表姐调到我们街道派出所任所长吗?”
“嚄,你不提我还真把她忘了。你先告诉我,她踢了你什么地方?我打电话的时候好跟表姐交个底。”
“你……你们……我,我未成年……”
凶悍的孩子,本质不是凶悍,是孩子。
从黑色指甲油不加掩饰的瑟抖中,我看到了一个爱逞强,心思单纯的少女,不禁幽幽一笑:“十六岁虽未成年,但去少管所还是不成问题的。那里的铁门会让你知道广袤的天地也可以是狭窄的笼子。”
“哎……哎……”
黑色指甲油奔溃到哆嗦起来。
姜北笙见了,眸光一闪,淡淡的笑只是静静的卷在嘴角,忘了舒展。若不是对他够了解,这么隐晦的笑,鬼才瞧得出。
眼前的奶茶少年与黑色指甲油是人不是鬼,瞧不出乃在所难免之事。
于是,一个脸色煞白说不出话,一个紧张又局促讲得断断续续:“行,行吧,你说我踢你哪了,我……我就承认我踢你哪了,你们,你们别把我送,送少管所就行。那个,那个什么?医药费,你,你要多少?报个数,我,我给。”
我跟姜北笙相视一笑。
“你,”我指了指奶茶少年,少年不安的抬头望着我:“认识她吗?”
少年摇摇头。
“来这……喝奶茶?”
少年点点头。
还真被我说中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讨厌他究竟是为什么?”
我转而望向黑色指甲油。
“欠揍呗。”
“好好说话。”姜北笙冷不丁的命令道。
小姑娘幽怨的望了姜北笙一眼:“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
“喜欢人家?”我嘴贱的蹦出这么一句。
“鬼才喜欢他呢?!”黑色指甲油鄙夷的白了白眼:“他女朋友是我同学。昨天在学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没教养,是因为我妈不会教。”
这话没毛病吖。
“所以,你把气往他身上撒?”姜北笙瞪了一眼发笑的我,接着问道。
“谁让他女朋友老吹嘘,说把他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哼,我不揍他,揍谁?”
哎呦我滴妈,好强悍的逻辑。
“你妈……”
“小小,你怎么跑这来了?”话还没问完,一个急躁的女人冲了进来,黑色指甲油只是冷冷瞟了一眼,人坐着不动,那个女人果然急躁,一阵风般踢开地上横七竖八的障碍物,扑到黑色指甲油身边:“急死妈妈了,我的小小呦,下次不准来了,听到没?”
当妈的总是念着自己孩子好,但这个妈……
我拍了拍额头:这,这不是Alan情夫的老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