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雪山苍鹰一样冰冷犀利难言,我痛呼一声,疼得倒吸凉气,是他捏住了我的手。他捏着我的右手抬至面前,利刃入骨,鲜血淋漓。
“怎么不长记性,这又是从哪里拆下来的?”
他翻开我的手,玻璃片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那是我从最左边房间的玻璃花窗上掰下的小碎片。他刚刚欺身过来,我本来是想割他的,不料他提前洞悉了我的意图,用力捏住我的手,玻璃刃在我手掌心里深入血肉。
我果然不适合打怪,更不是这个混蛋的对手。我疼得脸色都白了,他都没放过我。
他按住我的肩,将我压在深蓝色长条沙发上,我手脚都动不了,殷红的血顺着我的指缝滴滴答答落地。
他挑开我的头发,笑得很魅惑,“为什么这么调皮呢?疼吗?”
“放开我!”他整个身子紧压着我,我反感这个男人的身体接触。他的手很凉,落在我脸上,我嫌恶地侧脸,却躲不开。
他就在眼前,几乎贴着我的脸,我挣扎了几下,男人的气息越来越热。他的手落在我腰上,缓缓向上,我看到他眼中的情欲之色,喝道:“你敢!”
他掐了我一下,无比轻浮道:“我有什么不敢的?”男人的种种暗示再明显不过,我又气又恼,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的唇越来越近了,我抿紧了嘴,他饶有情绪地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我的泪顷刻下来了。我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他皱了皱眉头,颇为扫兴。
他一起身,我翻到了地上,白色的地板上汇聚了一滩鲜红的血。
“别哭了!”他烦躁道:“再哭就把你的手指砍下来。”我哭得更大声,他拽起我,拉我到楼下,大叫道:“拿把刀过来。”
我止了哭声,他转身讥笑道:“怕了?”我咬牙,只恨自己不是执刀人,“我宁愿断手断脚,都不要你这个混蛋非礼我!”
他点了点头,“好,有骨气,那我试试。”那个女人很快递给他一把水果尖刀,他将我的左手按在桌子上,比划着,“切哪根呢?都长得这么好看,怪可惜的。”
我身上汗淋淋的,时冷时热,他感到我在打颤发抖,“还是怕了。”
我的呼吸很重,半天才说得上一句话来,我说:“我是很怕,但我不会求你的!”我承认我心里胆怯,一个男人拿刀要砍我的手指,不怕才怪。但我就是怕得要死,又不服软。
他回手将刀子贴在我脸上,我闭紧了眼睛,只听他嘲弄道:“放心,我舍不得,你要是变丑了,我还怎么用你气死周俞舟?”
俞舟,我心里默念了一声,头脑一阵眩晕之后,失去了知觉。
命中有此劫,只能默默忍受。不过,还好,我醒来的时候十指犹在,右手也已经包扎过了。
那个女人在用温热的毛巾给我擦脚,然后给我穿袜子。她看到我醒了也不说话。于尧不在,我起身道:“谢谢,我自己来。”她好像没听到,继续给我穿袜子。
“姐,怎么称呼你?”
她不理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明白了,她只听于尧的。
下午三点了,诺大的房子里只有无可奈何的我,和怎么都撬不开嘴的女人。我伏在沙发上小憩,战战兢兢,枕戈待战的状态,睡得并不安稳。
日光西斜的早,落落余辉,我瞧着日影在墙壁上重叠,心里酸酸的。
那个女人做了晚饭,只摆放了一副碗筷,看来于尧今天是不打算回来了。
我尝了一口,就扔了筷子,混蛋,这饭菜的味道和中午时一摸一样,明明是出自一个人之手。鱼目混珠,虚心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