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返香里融入了老夫的一丝神识，只要吸入一点老夫便能入梦……原以为遇到了个傻丫头，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还是挺聪明的嘛！”

傻丫头……

白周亚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啊！白周亚不傻，她推测眼前的男人多半就是房间原本的主人。能凭龙返香就进入白周亚的神识里，对方的修为绝对不是白周亚能够抗衡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嘛，不过就现在来看，短须男子似乎没有歹意。难道说，只存在于说书故事里的先人传功的奇遇也要落到白周亚头上了？

正在脑补短须男子会掏出一本绝世武功给自己修炼，白周亚又听对方道：

“之前也不是没人到过这里，只可惜他们的神识太过弱小，而且一点不灵敏，根本没办法形成具体的影像……符合条件的你倒是第一个。”

听到这里，白周亚心里一动，她文武同修，拥有秀才文位的情况下神识比起其他人灵敏许多，恐怕外面的磁场强弱也是一种隐晦的提示吧。

“都是大叔你的要求太高了……一般的剑修神识怎么可能能察觉到啊！”

白周亚也是有感而发，正因为特别修炼过神识，所以她才能够明白文修跟武修之间神识上的差距有多大。先不说数量上的差距，即便双方的神识总量相同，文修的神识也绝对更为灵敏、更为强大。

如果说白周亚这样的才算过关的话，那短须男子的要求未免也太极端了些。

“老夫的要求高？”，短须男子一愣，笑的差点把自己胡子揪下来：

“所以说，现在的修者啊，都太狭隘了……武修难道就完全用不到神识吗？文修难道就不需要强健的身体吗？以剑修为例，飞剑再强，若神识不行，如何远距离对敌？一个神识不行的剑修，永远只能是个莽夫，想要一剑万里、纵横天下那是绝无可能！”

短须男子越说越严肃，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去，把白周亚问的哑口无言。但白周亚的经验又告诉自己，短须男子说的都是对的。

以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来看，神识确实非常好用，探测地形、预知危险……几乎无所不能。而灵力则能够强化身体，一切的战斗都是以此为基础的。

“总之，既然你能感知到老夫的存在，又来到这里，那肯定是为了老夫的飞剑来到吧？”，短须男子正色道：

“老夫把飞剑留在这里，为的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传承者，给你也无妨……不过想要拿到我的飞剑，你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殷师叔所说的高阶飞剑，多半就是短须男子所有的吧……白周亚了然，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短须男子的表情一直很慈祥，但此时却少有地严肃起来，被这股氛围影响，白周亚也不自觉正襟危坐：

“老夫的问题只有一个，倘若你的回答让我满意，那飞剑便属于你了！听好了……对于别人的冒犯，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还是以德报怨再不计较？”

白周亚一愣，没想到剑修模样的大叔居然会问这么文艺的问题。如果按照剑修的常规思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这种霸气的回答肯定是正确答案。不过那并不是白周亚的本心……

短须男子问的郑重，白周亚答起来也不敢怠慢。这个问题必须认真回答，否则会影响自己的修炼……若是为了飞剑而说谎，那恐怕会变成一辈子的心结。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实际上并不好回答。想要得到就要做好冒险的准备，这话真的一点没错……

白周亚有种预感，即便不能得到这把飞剑，只要自己的回答能让自己满意，她的心境绝对能稳固下来，那便不虚此行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是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睚眦必报、针锋相对的生活显然不符合白周亚的性子，那样显然太富于进攻性，而且活的太累了。被人瞪一眼就要杀全家，那还不活成炮仗了？一点就爆……

白周亚自问不是炮仗，也不想活的那么轰轰烈烈——就算上丹田灵力影响之下偶尔会进入那种冷漠好斗的状态，可白周亚想的最多的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反过来说，完全的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白周亚现在也做不到了。或许从前的她能够做到，但那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力量不足无奈的忍让。

而且之前对王敏莎和张东明这些人一再的退让已经说明了她的忍让只会使坏人越发的肆无忌惮……

在剑修的世界里，退让就意味着放弃自己的权力，有时候甚至是生存下去的权力……所以白周亚不能、也不敢再退让了。

沉默半晌，白周亚终于抬起头：

“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