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嬷嬷知道这个“她”是谁，除了谢恒安，还能有谁？

“造好了，如果她问起来，立马就能拿出来。”文嬷嬷答道。

“嗯。”方氏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她祖父给的东西、船，价值几何要赶紧摸清楚，将来也好有个打算。”

文嬷嬷得意道：“放心吧，流光阁里的人都是我跟绿玉挑的，没一个好惹，大小姐若是听咱们话也就罢了，若是不听……”

方氏点点头，示意文嬷嬷不必再说下去了。

“端午快到了，两个大姑也快回来了。”方氏揉了揉太阳穴：“给姑娘们的衣裳置办的如何了，再去瞧瞧。”

文嬷嬷应了，转脸就让一旁的红岫去将衣服取来，让方氏过目。

……

“当初是按着二小姐的身子给大小姐裁了衣裳，却不想大小姐比二小姐长得大，这衣服显是小了，穿不得了。”谢家一个绣娘并两个丫鬟抱着一摞衣裳进了流光阁，面上带着几分委屈，嗫喏着对谢恒安说道。

谢恒安勾了勾嘴角。

谁都知道她谢恒安今年都马上要十三了，谢雨薇才十岁出头，俩人身材又哪里会有一样的可能？

她上辈子为了这件事生气，也给不少下人和姐妹们脸色瞧。闹了几天之后方氏才出来哄她，打了那个绣娘几板子，将她放出府了。又让其他绣娘连夜赶工，赶着端午节给谢恒安做了新衣裳，但终究还是没有谢雨薇和谢月瑾出风采，下人们也因此觉得她是个不好伺候的……

“我不在府上，你们没法量衣裳也是没办法的。”谢恒安淡淡笑了笑，对着这个一看就是被抓来顶缸的绣娘道：“反正都是新的，丢了可惜，这些衣裳就直接给二小姐送去穿好了。”

绣娘一愣，连着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是一愣，原来大小姐是如此温柔体贴的性子？倒不像府上传言说得那样，被沈家给宠坏了。

“怎么？怕我罚你？”谢恒安对绣娘一笑：“你也不能未卜先知我的身材，我发脾气罚你又有什么意思？正好你今日来了，便给我量量身材，若是能赶制衣裳最好，赶制不出来也不必硬赶，我也不是马上就没衣裳穿了。”

那绣娘如蒙大赦，赶紧放下衣裳给谢恒安量了身材，千恩万谢出了流光阁。

……

流光阁里，方氏安排进来的芝香和水纹冷眼旁观了这几日，只觉得谢恒安像一团棉花。这团棉花是个老好人，谁也不想得罪，也从不惹是生非，安安静静待着，看自己的书、绣自己的花。

她俩观察了几日，认定了自己能拿下这团棉花，并且能揉圆搓扁她，给夫人邀功。

“琉璃，你去开了我的柜子，挑几套衣裳出来我看看。”谢恒安对琉璃吩咐道。

许是不大熟的缘故，谢恒安一般会吩咐琉璃和李嬷嬷做事，实在使唤不开了，才会叫方氏安排的人来干活，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从不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