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爱卿说得是,这样吧!周爱卿暂时任观文殿大学士,留在朝堂辅佐朕。”
这样的安排没人有意见,周必大没有让赵扩为难。观文殿大学士是从一品,几乎就是个空职,一般是给那些曾经担任过丞相的人所留。刘三杰出列:
“左相之职不可缺,还请皇上早些选任。”
刘三杰的话刚说出,右边一个身材高壮、长脸大眼的中年武将站出来:
“韩侂胄韩大人满腹文韬武略,忠心一片。臣吴曦愿举韩大人为相,厉兵秣马、早定中原。”
“臣附议。”
没过一会站出来不少人同意,大半是武将。很快站出来一个反对者,是个矮瘦的老文官:
“为相者,应能顾全大局。如今边界初安,百姓方定,提兵之事,只会惹得天下不宁,于国于民皆属不利。韩大人虽有忠心,满朝文武,谁不是对皇上忠心耿耿?臣万松反对韩大人为左相。”
一场嘴仗再次开打,赵扩见反对和支持韩侂胄的各占一半,想了一会,对一个头发半白、面相衰老的老者说:
“余端礼余爱卿才德兼备,今迁为左丞相。望余爱卿与众位爱卿携手,与朕共同治理好天下。”
两边的人都安静了,全看向走出队列的老者。老者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一脸惊讶朝赵扩拜下:
“谢皇上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皇上对臣的重任。”
赵扩看了眼众人,还算满意,没人站出来反对。他提拔的余端礼是个老好人,也是朝中少有的中立派。用余端礼并不单只是堵众臣之嘴,还有其它一些意思在里面,只有一些聪明人才知道。他正要开口,从外面急匆匆跑来一个老太监:
“陛下,不好了,太上皇他、他病重。”
赵扩一下子从龙椅上冲起,边走边说:
“退朝,摆驾养宁宫。”
……
在宫外一条正街对面,一辆深红色的马车静静停在路边。一个身材高壮的中年马车夫,看着一大群走出皇宫的官员,转头对着马车说:
“老爷,周相出来了。”
“在这里不便与他见面,我们去前方等。”
车夫朝前方赶了一段路停下,没过多久,一辆紫色马车经过他们旁边,胡纮从马车中走出,进入紫色马车内。
“应期,你今日为何如此冲动?”
马车内只有两人,除胡纮外,还有一个是才罢相的周必大。胡纮一阵苦笑:
“现在的朝堂越来越乱,呆下去也做不了什么事,还不如回乡去著书立学,教教家乡那些孩子。周相,你那边结果如何了?”
“我长你十岁,身体精神大不如以前。可惜皇上未准我离去,不过还好,挂了个观文殿大学士的空职,总算有时间休息一阵了。”周必大摸了摸额头:
“去我那里如何?我有好些年没喝酒,今日破例喝一次,为你践行。”
胡纮摇摇头:“去家里就不必了,我回去整理一下,有时间再去拜访周相。我今日等周相,有一事相求。”
“大家几十年的交情,应期为何如此见外?有什么事你说。”
胡纮拜了一礼,说出他要求之事:
“十几天前,我在城外救了一个年青人,叫周复生。此子学识见解皆不凡,只是他心气甚高,不愿接受我们的帮助。在十天前,说是要去外面闯荡一番,若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自会去找我们。他才学虽高,想法却有些离经叛道。若是他有朝一日闯下祸事,还请周相能相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