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同平虽是五品官员,府第却不比一二品官员差。在富人住的夕辉街中部,一座优雅的江南园林式的宅园。从大门到后面,全被官兵堵住。
宅园中部一间宽大的主厅,此时大半是身穿白衣孝服之人。一群大人小孩,跪在一副紫色棺木前失声大哭。没过一会,韩侂胄、韩?和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走进大厅,几个身穿孝服的女人跑到他们面前,在他们前方跪下:
“五弟(叔父),你要为平儿报仇,平儿死得好惨,他死也未能瞑目啊!”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说完,身体朝后一趟晕死过去。韩侂胄旁边的中年女子蹲下去,将老妇紧紧抱住,哭喊道:
“快叫大夫。”
韩侂胄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老妇,可能见对方问题不大,走到棺材前。
此时韩同平已换上寿衣,脸苍白如纸。他的家人可能想让有些人看到,没给他合眼。双眼大睁,傻子也能看出他死前的不甘。韩侂胄伸出右手,将他不甘的双眼合上。
“你在这里陪你六哥,”韩侂胄对韩?说了句后,走出灵堂大厅。
韩侂胄带着十多人,很快来到一间偏厅。在这里跪了四人,其中有两人身上还有伤,已经过包扎。见韩侂胄到来,魁梧大汉最先开口:
“大人,小的保护韩少爷不力,甘愿受罚。”
韩同平身边的十五个侍卫,只有两人是韩侂胄派给他的保镖。除侍卫长,另一个就是这位叫韩鹏的大汉。韩侂胄还未开口,他旁边一个身穿盔甲、长脸无须的壮年男子说:
“韩鹏,你们五个都能活,六少爷为什么不能?”
韩鹏一脸愧意,低着脑袋回答:
“他们加上马夫,一共有十人,马夫没动手。他们绝不是一般的刺客,以小人看,这些人很有可能从过军。下手十分果断,武艺绝不在军中精锐之下。我们这边死了十一人,他们不过死伤三人。”
“平儿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韩侂胄说得虽平淡,谁都能听出他心里的怒火。跪在地上的另外三人,虽有心为自己的本事辩护,他们的本事并不差,多数从小就开始练武,要不然也不会被颇为挑剔的韩同平看中。在韩侂胄面前,三人没胆量说这些废话。
韩侂胄不知在想什么,说完沉默起来。在一旁的范公培知道他现在心有些乱,问韩鹏:
“你与他们交过手,总有些线索吧!”
韩鹏想了想说:“他们从出手到离开,一句话未说。对我们的行踪很清楚,知道我们要从那个方向回去,应该专门在那里等我们,其它小人再想不起有什么线索。”
“对你们行踪很清楚,说明对方不止那十人,”范公培问:
“今日你们去了些什么地方?”
范公培的话问出,从外面又进来一群人,京府衙门的人和韩勖、关原赶到。
“参见韩相,”几个傻瓜朝韩侂胄拜了一礼,李沐擦了把汗说:
“现场下官已派人封锁,那里还有十一具尸体。下官已命人出城搜查,城中逐一排查。不抓住凶徒,下官誓不罢休。”
韩侂胄扫了眼这群人,将目光落到关原身上:
“你是平儿的师爷,他最近在干什么?事发前在哪里?”
关原没作多想,回答得很专业:
“韩大人见最近京城商界有些混乱,想帮大家治理一下商界。今日下午在临安马行宴请众商人,请一百六十人,实到到八十九人。事后送大家离去,韩大人与我们在临安马行外面分道。”
商界混乱,要帮大家治理商界?谁都知道不可能如此简单。此时韩侂胄也没心思遮遮掩掩:
“实话实说,将商量的事说出来。”
关原本想给韩同平留些面子,私下给韩侂胄说。对方要求,他不能不回答:
“平治童车坊的周复生只顾自己生意,搞出三包和一些活动,有损大家的利益。韩大人的意思,让周复生离开京城,要是他再乱来,大家就联合起来抵制他。”
“周复生,”韩侂胄看了眼范公培,带着几分杀气说:
“将周复生抓到这里来。”
“韩相不可,”郑丰绩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