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萦满心惊异。
白溪山原来竟有那样的好本事?
真是越想越可惜。
院子和主楼以青石台阶相连。
现下这台阶爬满青苔,阶缝中竟还长了棵一尺来长的荆棘出来,更显院中衰败。
杜水萦身上绕着个墨妍,与白溪岩并肩而行。
正要踏上那石阶,忽听得一人大吼。
“啊--”
她连忙转身,见一个小修士满脸惨白跌坐在地上,右手朝天指去。
与墙头基本平齐的地方,尚有厚重黑烟穿梭。
在那来来往往的黑烟之中,似有人影窥视。
杜水萦心下也是一惊!
是谁在那里?!
腰上,墨妍又在瑟瑟发抖。
其他弟子也是害怕非常。
只有明钦已经结好法力在手,随时准备出击。
而那莫念辛最是可笑。
他给自己结了个护身阵,正眯着眼睛站在阵中,一副邪祟进不来算我命大,进来了就死了算了的样子。
杜水萦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连忙从布袋中抽出一根干燥的草茎,朝上刺去。
那平凡草茎到了空中居然越飞越大。
杜水萦朝明钦道:“明钦,用灵力助它!”
明钦将手中灵力发射,在那草茎上镀上了一层银光。
那草茎渐渐变成一根银光闪烁的飞箭,朝那人影直直插了过去!
刹那之间,白光闪烁,黑烟散开,橙红色亮光顿起。
原来那黑烟之后并非人影。
只是一件女子外衣被挂在了墙头,现下被灵光飞箭戳刺,已然燃烧起来。
白溪岩一扇子将那火熄灭,又一扇子将那衣物拿了下来,在手里轻轻扯了扯。
“一撕即破,应是在那墙头挂了许多年。”
他道。
杜水萦点点头:“不过这衣服当真华丽!料子精贵不说,上面花样繁复,美妙惹眼,这怕不是谁都穿得起的吧!”
白溪岩道:“仆人不可能穿这类衣物,应是主母所穿。”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竟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那件衣服,不说话了。
杜水萦见惯了他这种突然冷漠的样子,也不理他。
她暗暗心想,必然是李家仆人大意,忘了给主子收衣服,所以任它飘到墙头去了。
白溪岩却突然道:“这衣服飘在墙头,却无人发现,应该是飘上来之前,此处就已无人居住。”
“啊?”
杜水萦听到这话,才是真真实实地吓了一跳!
“怎么会没人?难道是灭门?”
“那倒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李莽全家死光,不怎么相干的奴仆、远亲之类的就都散了。”
“连衣服都不帮人收一下?这衣服如此精贵,主母必然宝贝。家仆们看到主人或者亲属不幸,多半会产生缅怀之情,收好遗物吧?”
“那就可能当时发生了可怕之事,大家都不敢逗留,逃了!”
“啊……”
杜水萦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听得那些小修士都在议论:“还有这等事?那也太可怕了吧!”
又有人道:“师傅,这番推论并不符合常理!如若当真发生灭门大事或者极其可怕之事,为何没有人上报白家?”
杜水萦听得这声音,原来是明钦。
当真是个身手不错,又智慧过人的好苗子!
她也觉得奇怪,刚想问白溪岩,却见他眉头紧锁,悠悠道:“那就可能真是灭门了。”
杜水萦一惊。
是了,只有灭门才是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如果是被邪祟灭门,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有上报的必要。
毕竟,它们有的是法子让一切都显得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