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岩笑道:“大哥必然会十分开心。可惜他在闭关,无法过来探望伯父。”
老人连忙摆手:“小山真是客气了!二公子,小山今日叫你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白溪岩示意那小男孩扶着老人在凳上坐下,道:“伯父见多识广,大哥教我来向伯父打听一个人。”
那老者殷勤道:“哦?是谁?”
白溪岩道:“李莽。”
老人一听,捋着胡子哈哈笑了起来。
“二公子,莫要捉弄于问我。小山和那李莽可是结拜兄弟,真金一般的感情,他怎会叫你来打听这个?”
白溪岩在老人面前蹲下,仰头看他:“伯父,大哥闭关多年,虽派人掌管城内一切事务,但有些事,却无法全面顾及。”
老人狐疑道:“二公子的意思是说,小山并不知道李莽死了?”
“不知。”
“难怪,难怪。”
老人连连点头,眼里竟有湿意。
他示意白溪岩坐,白溪岩扇子一挥,给自己结了个银光熠熠的椅子坐下了。
杜水萦无奈,不敢用法力,便随便在地上坐下。
身边墨妍也不嫌弃,大喇喇坐在她身旁,没有骨头一般靠在她身上。
其余十一位弟子也在那隔间找了空地坐下。
那老者眼神恍惚,悠悠道来。
那李莽祖上靠贩卖牲畜起家,到李莽这一代,微微有些没落,便做起了杀牛卖牛肉的营生。
他为人勤奋、豪爽,颇有侠义之气,不知因何渊源,竟有幸和白溪山拜了把子。
两人兄弟相称,总是一起饮酒。
因为白溪山仙缘世家家主的身份,使得这李莽也在城中出了大名。
再加上其乐善好施、不拘小节的个性,城中百姓多与其交好。
然而渐渐地,众人发现李府大门紧闭,李家牛肉摊也交与了旁人经营。
众人结伴去李家查看,见李莽死于宅邸的大门边,家中仆从逃得一个不留。
“伯父,当日为何不上报白家?”
白溪岩听到半途,眸光闪动,打断了老者的叙述。
老人似是不解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为何上报?”
“嗯?难道这事还不够蹊跷?”
杜水萦插话道。
“有何蹊跷?当日李莽夫人从房中走出,哭哭啼啼地告诉我们李莽是与她争吵,心悸病犯了,才死在院中。”
“啊?原来那时府中并非只有李莽一人啊?”
“还有他的夫人。”
“夫人?”
白溪岩低头玩着手中折扇,道:“我曾跟着大哥串门,记得那李莽的夫人早已作古,怎么三年前还见到她?”
“嗨!并非原配,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李莽娶了新妇?”
“苏伯,并非我不信你,可是记得大哥常常当众夸赞李莽宠爱夫人、重情重义,怎会另娶?”
白溪岩满脸疑惑。
老人疼惜道:“这也不能全怪他啊!老朽活了这许多岁数,还从未见过像他这般不理会世俗偏见,重情重义之人!他本来家中富庶,娶个把小妾并非难事,却独宠前妻吴氏,拒绝纳妾。可惜那吴氏命薄,年纪轻轻就死了!留个三岁的懵懂小孩,跟着父亲相依为命。”
杜水萦斜眼道:“老伯,您说这人重感情,独宠吴氏,可是前面您又说他娶了新妇,可见也不过如此!”
说完瞟了眼白溪岩,忽然想到,这家伙前脚送她戒指,后脚找了别人当女友,难道不是渣男?
杜水萦顿时双掌捂在脸颊。
天啊!难道他是爱上了个渣男却不自知?
初恋真是坑人啊!年纪小就是吃亏啊!居然连喜欢的人是什么德行都没看清!
她很是沮丧,周身一股寒意袭来,连坐都坐不住了,对白溪岩说:“那个……你继续调查,我去小诗姑娘那看看。”
白溪岩却双目一眯,满脸警告。
杜水萦无奈,只得坐下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