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修罗”瓶身上的白色线条也七扭八歪地动了起来,就像是被人追打着的蛇,看起来好生可怜。
杜水萦一身冷汗。
居然这么快就伤及本尊了!
她端坐在白溪山身旁,拼命聚集法力,从“修罗”中引出一滴清澈水滴,滴在白溪山身上。
水滴蜿蜒而下,他身上的裂口立马收敛,须臾之间,竟完全愈合,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与此同时,那道白线也安定下来。
而那黑色线条已经消失了。
杜水萦喷出一口鲜血,再次拼命凝结灵力,心道:“出!”
一条细细血流从白溪山的食指指尖喷出。
杜水萦将灵力反向注进那条血流。
可是居然不见花蠓!
她心下紧张,道:“为何还不出来?”
于是她只得再次提气聚灵,又是引得口中喷出鲜血。
眼见着那道灵力越来越弱,还是不见花蠓的影子。
杜水萦冷汗涔涔,几欲哭出声来。
但她不能哭。
她想起她从前实习时外科老师说的话。
“任何一台手术都可能出岔子,但是无论如何,想方设法也要稳住局面,调整方案,不要放弃一丝希望!”
她咬着唇,持续不断朝那血丝中输送灵力,直到胸中一痛,脑中空白,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便看到在她脸边打量着她的花蠓,还有那几只循血虫。
杜水萦虚弱地朝它们笑笑,道:“你们还知道回来呀!”
那花蠓便赌气般扭头不理她。
杜水萦将它和循血虫收回宠灵袋,起身对坐在床沿的白溪岩道:“抱歉,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白溪岩低头,声音有些暗哑:“你的筋脉已经枯竭至此,为何不与我说!”
杜水萦无奈:“我不知道,只是这几天使用灵力,总觉得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很是无力。”
“这不可能!你的筋脉根本不至于如此!是不是你自己胡乱治疗,弄成这样?”
杜水萦看着怒气冲冲的白溪岩,有些看不懂了。
“白溪岩,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自己是医者,还能把自己治成残废不成?没关系的,以后慢慢调理便是。那个,我昏迷多久了?是不是该将李莽的神魂还与他?大哥怎么样了?”
“不用了,我已经将剩下的事完成了。大哥已经好了许多。”
“哦,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怎样才能查出凶尸来历呢?”
“方才我将李莽的那缕神魂放出去了。神魂追求完整,必然去找其他残魂,我们只需要跟着李莽,便知他的神魂都在何处了。”
“哦,那我们快走吧!”
杜水萦一骨碌坐了起来,却被白溪岩按了回去。
“你……”
杜水萦狐疑看他。
白溪岩却冲门外轻呼:“大哥!”
只见白溪山走了进来,虽仍是疯疯癫癫,眼中却多了丝清明。
他依然是披头散发,蹦蹦跳跳来到杜水萦身边,道:“哟!丑女!送你一个好东西!”
说完神秘兮兮道:“要不是我弟弟求我,我才不送给你呢!”
求他?
怎么可能!
杜水萦讪笑着看向白溪岩,果然看到他一扇子拍在自己脑袋上。
杜水萦扶额。
她就说嘛,白溪岩这厮怎么可能求人?
就算是对亲哥哥,以他那骄傲如孔雀般的性子,也绝对不会这样做的!